可诡异的是,那圈红雾,却是没有随红床漂了过来,而还是笼罩着,床下先前举着双手的锦容和王路,依然举着双手,被罩在红雾里面。
刹间明白,红床那里,就是一个强劲的气场,而且可以肯定,这种气场,就是在受外敌侵袭时就启动,红雾可以罩定外侵入者,让其弥裹在强大的红雾气场里,脱身不得。
走一步是一步,我不知前面会发生什么。
先移出经床放下白骨再说。
慢慢地后退,红床到了屋中间先前的石台阶前,我慢慢地压下白骨,几至地面,红床晃悠着,竟也是飘然而落,轻轻地落到已然腐了的地毯上。
刹间莹光满射!红床上的白骨架,此时更是莹然,如有了灵气一般,如果不是森森的白骨,我几乎就认为,这是一具有着生气的白骨架!
红光伴着莹光,刹间,竟是满屋生然。枯死的白骨架应是满目骇然,而此时,却是有如生机盎然一般。
白骨架肋下的断口,此时竟是有着隐然的红光漫出,极细极微,但我能看到。
那断口,不是惨然的枯白,却是有如新创口一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一样。
我是不是白骨与断口重合?我迟疑着。不是不敢,也不是害怕,而真实的想法是,我怕一个不慎,毁了我手里的白骨,毕竟我知道,我手里的白骨,那可是一个活生生的人,一个想当我尸妻的姑娘。
正愣怔间,呼地头顶有阴风汩动。
陡起的阴风让我骇然抬头,却原来,是先前四个吸阴诡灵的黑尸粉,此时竟然还弥裹在头顶上。
准确地说,我能看到,是悬浮于头顶的屋顶上,似与屋顶并不吸附。吸阴诡灵被我纯阳之气改变了,当然不与这阴诡的屋里的任何东西相融,这点我能想通。
先前它们飘散,我没在意,却原来,一直弥裹于头顶,此时阴风一搅,竟成了一个黑糊糊的圆圈,悬浮于离屋顶一掌距离之间,突地飞快地转动起来。
而这圈黑尸粉,就是石台阶的前方。还好,不至伤了白骨架,因为我知道,这些黑尸粉,可是有巨毒的。
扑扑扑!
轰轰轰!
诡异啊!
这悬浮的黑尸粉,竟是急转之间,撞着屋顶,而且响声越来越大。黑尸粉撞屋顶,哪来的这么大的轰声,特么不合常理。
侧耳,紧盯。
屋顶发颤!
刹间明白,这不是黑尸粉撞屋顶,而是在这悬浮的黑尸粉之上,这个黑圈之上,因了黑尸粉的转动,引发了什么东西一下一下地撞着屋顶。
轰声越来越大,而我明显感到了整间屋子的颤抖。
那边,锦容和王路,却还是弥裹在红雾中,保持着一样的举着的姿势,动弹不得。
心里陡然觉得预感很不妙,猛然划动手中的白骨,红床应声而动,漂称到了一边,离得石台阶远了些,我紧走几步,到了红床边。
热!
古怪,屋子里是冷,我到了红床边,竟是觉得一股热浪相吸。
又在吸我的能量?
猛然一惊,刚想扭转,却是突地觉得不对,这股热量温柔,在我全身流转,我的热量只在增加,而没有减少。
很舒服,如一双细软的手,温柔地抚遍我的全身!
而我在这双手的抚慰下,竟是心里突地冷静下来,先前的燥动和怒气,竟是慢慢地平复,而我脑子,越发地清晰,而一切的声响,我此时异常地敏锐。
我的全身,似乎就在等着这股热流,而这股热流,似乎也是迫不及待地要在我全身游走抚摸!
似乎每个毛孔都张开了,在接收着这种抚慰。
我本能地相挡,我害怕这种不知名的热量进入我的身体,可是却是挡不住,似乎就是我身体的一部分一样。
全身的热量被这股热流带动了起来,在我周身游走,每一处经络,每一个关节,都在一种温热中强大,我突地觉得,这是我在这诡异的回形房里,生长房里,第二次获得力量!
这诡异的回形红房子,还当真有着无处不在的生长的力量,但同时,却是处处巨毒,这也算是一怪,善恶并存,还就这么奇妙而不可理解。
手中的白骨,此时突地闪着莹光,哗然毕现。
这是提醒我放回么。
弯腰,轻轻地放回!
突地红光一闪,整个红床竟是一颤,红光刹间漫裹。
扑扑扑!
那边传来响声。
先前罩着锦容与王路的红雾罩此时哗然而落,锦容和王路突地如消去重力一般,呀地一声叫,扑倒在地。
怎么回事?
轰轰轰!
巨大的轰声突地传来!
黑尸粉轰然上升!
老天,骇然惊目,刚才悬浮着黑尸粉的屋顶处,此时竟是一个大洞,一个大大的圆洞,诡异的是,并无碎石或是沙灰落下,骇然就是现出一个大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