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助理往酒店方向走。
新桐长呼口气,揉着酸疼的胳膊,正准备往更衣室走时,导演喊住她。
“桐桐,你过来一下。”
将人叫到面前,陈玉从手提包里拿出一个黑色硬盘。
“这是什么?”新桐不明所以地问。
陈玉吐了口烟,声音略带沙哑:“一些关于盲人的纪录片,你饰演的盲寡妇不是先天性眼盲,而是后天的,见过光明再坠入黑暗,她的内心势必会自卑恐惧,如何将她的心理反馈到动作上,这一块你要多研究研究。”
好的导演就像老师,会细心地教导演员如何表演。
新桐认真听着,接过硬盘说:“嗯,我会好好揣摩的,谢谢导演。”
“客气了。”陈玉拍她肩膀,掐灭烟头后说:“我还有事,先走了。”
“导演再见。”
待人走后,新桐才终于得闲回更衣室卸妆。
整个人身心放松下来,腿上的疼痛立刻被放大。小心地卷起裤腿,小腿肚侧面有条寸长的伤痕,正往外冒血珠,与白皙的皮肤形成鲜明的对比,膝盖也撞到了,印出硬币大小的淤青。
新桐抽纸,将血珠擦掉,简单处理完,就换上一件鹅黄色披风出门。
路过剧组,工作人员已经走了大半,还剩零星几人正在做最后的收尾。
一天的工作圆满完成,她一身轻地走出影视城大门,门外有条马路,叫牙叉三路,是回酒店的必经之路。
走着走着,突然看到前面不远处路灯下站着一个欣长高大的人影,新桐眯起眼睛,瞅了瞅,当认清是谁时,两条细眉意外上挑。
“小韩老师。”
前面站着的人正是韩野,他穿着一件单薄的黑色风衣,牛仔裤、白衬衫,长身而立地站在路灯下。暖暖的光线像星辉般,洒满他的头顶。
韩野提着塑料袋,站在原地等她走过来。
新桐脚步加快,似跑非跑地迎上去,笑呵呵地打招呼:“好巧啊,在这碰到你。”
韩野弯起嘴角,点头:“嗯,很巧。”
两人并肩往前走,新桐好奇地问:“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这?”
韩野负责技术,不需要每天都去剧组,他视线落在地面两人挨得很近的影子上,淡淡地回答:“我出来散步。”
晚上十一点出来散步?新桐心下疑惑,但没有多嘴地问。
经过一个草丛时,突然从里面蹿出一个黑影,新桐惊慌失措,连忙抓住韩野的手臂。
“我靠,什么东西?”
韩野下意识搂住她的腰,将她护在身后。此时两人挨得很近,她长长的睫毛像两把扇子,忽闪忽闪的投影在眼皮下。肌肤白皙细腻,嫩的可以掐出水来,从侧面看,上面泛起淡淡微小的绒毛。
他愣住了,看着近在咫尺的唇瓣,像红苹果鲜艳红润,让人很想咬一口。
心跳骤然加速,喉结上下滚了滚,感觉到身体的变化,他连忙撇开头深呼吸。
“瞄......”这时草丛里传来一声猫叫,刚才蹿过去的黑影其实是一只黑猫。
新桐呼了口气,松开他的手,一边朝猫做鬼脸,一边嘟囔:“大晚上蹿出来,吓死人了。”
小猫不怕她,岿然不动地站在原地。
韩野勾起嘴角,低头看着空荡荡的手,手心温热的触感好像还在,刚才抱着她,她的腰又软又细,像棉花似的。
两人又静静地往前走,这晚的夜色阴沉宁静,孤零零的路灯发出淡黄的光,离这不远处种了两颗桂花树,微风拂过,整条街都弥漫着淡淡的清香。
曾有人说过:“真正的好感情,是和他在一起,不说话也不会尴尬。”
新桐觉得和韩野走在一起,莫名的心安,很舒服,不需要顾及什么,也不需要煞费苦心地找话题,静静地并肩而行,就是一种享受。
美好的时光总是过的很快,不一会儿,短短的牙叉三路就走完了。
两人所住的房间不在同一个方向,从电梯出来,就要分开了。韩野停住脚步,递上手中的袋子,“给你。”
新桐瞄了眼问:“什么东西?”
“擦伤药膏,我刚才路过剧组,正好看到你们在拍摔跤的戏,觉得你应该需要。”
新桐怔愣,明白过来,心里有感动一闪而过,没有扭捏,她接过袋子,感激地弯起嘴角:“谢谢。”
“不用谢。”
两人分开后,新桐提着袋子往房间走。
拐过弯时,她看到前方十米远,有一对男女手挽手亲密走着。
两人背对着,但其中一人化成灰她都认得。
场面顿时僵硬,旁边的杨彬彬见状,出面缓和气氛,“嘿嘿,副队消消气,现在当务之急是怎么恢复监控视频。”
新盛收回视线,咬紧腮帮,看向桌上的电脑,“把张同叫来。”
五分钟后。
技术部的张同检查一遍电脑后,说:“这段监控视频中了索勒病毒,强行解开只会损坏文件,不解开,里面的东西也看不了。”
“那怎么办?”李斯问。
张同实话实说:“索勒病毒很厉害,我解不了,只能等我头儿回来才行。”
新盛倚靠在办公桌边,双手抱胸,“能追踪到是谁黑了视频吗?”
“不好办。”张同摊手,“网络犯罪极难侦破的原因在于隔着屏幕你不知道对方是谁,以及证据难以搜集。但看这手法,可以推测对方应该是名职业黑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