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
这时,眼前的一幕突然切换成了另外一个场景。
窄小破旧的公寓里面,男人昏迷不醒的趴在单人床上,因为体型身高的缘故,单人床根本容不下他,所以他小腿以下至少有半截是悬空在外面的,画面看起来有些滑稽。
她就坐在床畔的位置,把从药店买来的药物工具全部拿出来,之后小心翼翼脱下了男人身上的黑衬衫,开始给他清理伤口。
在之后四个小时处理伤口的过程中,男人一直没有恢复意识。
她一开始有点儿担心男人如果醒来了,翻身要是稍不注意,会让伤口出现感染的症状,所以就拉了一把椅子守在床沿边上,以防万一。
可是她没有想到自己最后会抵不住困意,熟睡了过去。
等醒来的时候,床上的男人早就不知所踪。
……
冬夏醒过来的时候,外面已经日落西山,金灿灿的余辉遍布了整座城市。
她坐在床上缓了一会儿,脑海里还在重复着睡时做的梦,奇怪的是,画面都十分的清晰。
可能是因为曾经亲身经历过的原因,所以才会异常的深刻。
她掀开被子下床的时候,搁置在床头柜的手机不适时震动了起来。
电话是郭婉茹打来的。
自从上一次两人谈话不欢而散之后,中间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了。
电话响了第五遍,冬夏才迟迟接听了起来。
郭婉茹的声音还是一如既往的温柔,没有再像那天劝她去美国一样冷硬了。
她说:“冬夏,我听说你今天休息半天,晚上回来傅宅吃晚饭吧。”
冬夏走到盥洗室里面,打开水龙头,用冷水拍了下惺忪的脸,抿唇拒绝:“我晚上有事。”
郭婉茹像是早就猜到了她会拒绝一样,在那一边语重心长的说:“冬夏,我知道你还在生我的气,对,瞒着你不让你见许赵承是我的不对,可是我也有我的苦衷。”
冬夏弓着腰,扶着洗脸台的边缘,有水珠顺着她的面颊滴落,她没有说话。
郭婉茹停顿了一下,轻轻浅浅的叹了一口气,说:“你今晚过来傅宅,我会把一切的真相都告诉你。”
等她说完之后,冬夏直接掐断了电话,她抬眼看向镜子里的女人,眸子有些深沉。
——
晚上,傅宅。
冬夏抵达的时候,傅家的佣人早早已经准备好了饭菜,只要入座就可以用膳了。
而意外的是,傅希林也在。
后者在看到她的时候,出奇的没有恶言相讽,只是冷冷的扫了她一眼,便装作没看见一样。
冬夏见到她这一副模样,反倒还有些不适应。
郭婉茹正好从楼上书房走下来,看见站在客厅的冬夏时,眉目染上了欣悦的笑意。
“人已经到齐了,我们先吃饭吧。”
冬夏落座之后,扫了一眼餐桌上摆放的碗筷,还有三个空余的位置。
除了傅贺远以外,还有两个人。
她皱了下眉,察觉到对面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的身上,不由的抬眼看去。
对面的位置坐着傅希林。
此刻她正用一种十分鄙夷且嘲弄的眼神看着她,换做是别人她可能会觉得莫名其妙,可是对方是傅希林,恨不得将她抽筋拔骨的傅希林,所以她看不顺眼她,露出这样的眼神,也好像并没有什么奇怪的。
她自然而然的无视她的目光,刚刚端起碗筷,突然听见了二楼传来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冬夏微微一顿,抬头朝二楼的方向看去,眼眸一滞。
郭婉茹注意到了她的视线,笑着解释:“忘了跟你说,今晚钟述也来家里吃饭了,对了,晚点应该还会有一位客人。”
冬夏克制的收回目光,看了她一眼,眸子黯然,放在桌子上的手一点一点蜷缩了起来。
其实她早该猜到了,哪里有什么真相,哪里有什么苦衷。
从头到尾,都只不过是这个女人在利用她那仅存的一点儿希望欺骗她罢了。
冬夏冷下脸,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才压抑住自己的愤怒。
她搁下碗筷,从位置上站了起来。
见状,郭婉茹也站了起来,厉言命令道:“冬夏,有什么事情,吃完饭再说。”
她话音刚刚落下,从门口走进来了一个身形挺拔的男人。
冬夏没来得及看向门口,就先看见原本坐在位置上看戏的傅希林突然站了起来,从她面前跑了过去,叫了一声。
“陆河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