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我怎么能一次次帮她,一次次取得她的信任?”
“但是现在不需要了,你,没有用处了。”李青淡淡的说着。
“所以我希望你有些自知之明。”
陈楚楚早知道这结果,心早已死了大半,没有想象中意外,接着说道。
“即便是知道了我去到处散播她是媛交女的事情,你也是无所谓的是吧?”
李青转了转眼睛,不想给她留下一丝希望。“那就更好了,如果没有别的人觊觎,就算用钱把她留在身边也是好的。”
“就算她因为了你的不作为,置身危险也无所谓吗?”
“届时我自然会救她。”李青不耐烦的说着,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举这种不像话的例子,却看到陈楚楚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自己的身后。
心里一震,转过头。
---
池玉站在门外,觉得自己今天短短一晚就好似体验了人生百态。
澎湃异常的欣喜、阴冷刺骨的恐惧、劫后余生的虚无、刻骨铭心的思念、万念俱灰的懵懂,以及现在了然一切的冷静。
在李青转身过来的时候,她也转过了身,不敢看他的表情,是卸下防备的冷漠、还是会有些演成分绎的虚假慌乱呢?
“学长,我先回去了,我现在脑子里很乱,你让我想一想。”她的背影似乎是在颤抖,但声音却一如往常。
夏望舒看着李青叹了口气,摆摆手示意自己送她回去,让他不要跟过来了。
李青转过头看到池玉的时候只觉得肝胆俱裂,竟是有些害怕涌上心头。
而后又看到她身上多处有伤狼狈不堪,由夏望舒扶着逐渐又冷静下来,应是没事。
随后深吸了两口气,向会场走了出去。
陈楚楚看到李青从回头去就没再看过自己一眼,径直走了出去冲着他背后喊道:“你会把她毁了的!你这种人会把喜欢的东西毁掉的知道吗!”。
她喊得撕心裂肺,前面的人却不曾有过一秒的停留。
她脸上多了一丝嘲讽,对自己的嘲讽。
一朝多年的情深竟被人弃之敝履。
---
博物馆内还吵闹喧天,美酒华服,笑声冲天。
池玉走到大门处,回过神对夏望舒说道,“主编,我想自己一个人静一静,我出门打个车就好,你不用跟着我了。”
她的声音还是那么细细柔柔,但一双眼睛却像是被严寒冻透铜墙铁壁似的,坚硬无比带着寒霜。
夏望舒还想坚持,却噤了声,平日里的油嘴滑舌惯了,此情此景却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或者说是还能说些什么了。
感情的事,真的如人饮水冷暖自知,终究是要靠她自己做决定。
池玉又扯着嘴角笑了一下,“主编是不是心疼自己这件衣服了?放心我假期后就给你干洗好送到办公室。”
夏望舒见她还能开玩笑,松了口气,目送她出了大门。
池玉推开厚重的玻璃门,走了出去,像是从一个世界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身后的声音随着门合上渐渐变小了,最后竟是安安静静。
面前的曼哈顿此刻仍是灯火通明,迎着这不肯停下的大雪,傲然而立。
池玉没有打车,脱下了脚下的高跟鞋走在布满大雪的路上。
时不时有车从身边疾驰而过,因为轮胎被雪包裹的原因,竟让这平日里攒流不息的熙攘街道多了几分寂静。
路上有不少路过的人都看着这个冒着雪光脚走路的女孩儿。
她一双脚冻得乌青。
可是池玉却丝毫不在乎,脚下传来的阵阵凉意和麻木的钝痛能压制真正痛的地方,岂不是一个好办法。
白雪皑皑的钢筋丛林中,一个身着纱裙的白点在慢慢的移动着,她仰着头,走得很慢。
眼神一处一处留恋的在这不夜城中流连,像是在做着什么郑重的告别。
即便是看起来偌大的城市,道路也总归会走向尽头。
20分钟后池玉打开自己公寓的门,回到了这个小窝。
她眼眶被风雪刺的发红,却始终干着,没有一丝泪意。
她打开电脑写了一封邮件,收拾得当后,就离开了公寓。
---
李青在场上寻了那几个男人,又了解了其中的情况。
随即轻描淡写的拨了几个电话。
晚上回到家里,躺在黑暗中的床上,他却辗转反侧,夜不能眠。
心里想着,怎么能化解这一切,怎么能再骗上一骗,从小到大虽然为人处世一向精于算计,可是这一夜里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苦恼的思考了。
天还未亮,他就连忙起身,还是先服软去求上一求,毕竟池玉是个心软的。
时钟指向五点四十,房门“彭”的一声关上。屋中又归于一片沉寂,窗外的雪恰是刚停,白茫茫的院子里留下一道李青的足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