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能够保护自己,守护我在乎的人。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加倍偿之。弱小和善良永远都只是懦弱无能的借口和保护伞,我要砸碎这躯壳,成为真正强大的自己。
冷库里的空气源源不绝送来冰凉的触感,待得久了,冷意已经渗进了皮肤深处,和人成为一体。断肢残骸泡在药水里长存,却安静地不发言语。
地狱式的寂静、阴森中,曾经判我死刑地主子长久静默着。我看见他的眼睛深处滑过许多不同的情愫,审视着我。我在等他告诉我,现在的周慕,该死还是不该死。
“明天出台。”意思简洁明了。
“是。”我答得干脆利落。
凌盛然走出黑色冷库前深深地看了我一眼,我从他的眼神里读到了猎奇。
所以我在凌盛然的眼中就像是新品种的小猎物,引起了他的好奇,让他产生了驯服的欲.望吗?也正因如此,我活了下来。
主子欣长的背影大步离开了这间房间。
我目送主子离开。对着封存断肢的玻璃缸整理好自己的衣领,扣上胸口的扣子,用五指成梳理顺头发,收拾好发型。
玻璃的倒影模模糊糊。里面女孩落魄的样子隐约可见。我知道外面一定有很多人等着看我悲惨的结局和下场,然后添油加醋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
但这次,恐怕要让她们失望了。玻璃为镜,我仔细地整理着头发,原本温柔的中分被我分成了二八两份,一份别在耳后,一份垂在肩头遮去小半张脸,风姿隐隐绰绰。
我要换一个模样,把黑直发烫成妩媚的大卷。跟郑昀逃跑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现在我只能对着玻璃想像自己一点点画上唇妆,放下卷发的样子。
出台,那又有什么,反正又不是没有经验。跟大卫过日子的时候我也没想过自己会变成陪酒女不是?那么久的陪酒陪笑被摸都做了,出台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终于在脑海里把自己收拾成了让自己满意的样子。我突然发现真的打扮起来自己确实很漂亮,尤其是我还有那双所有人都赞叹的双眼。在夜场,美貌才是女人最好的武器。
拉平衣角,即使是穿着方便逃跑的平底鞋,我仍然昂首阔步走了出去。迈着一字步,又稳又快地走着,发丝无风自动,在身后飘逸。我的嘴角挂着自信的浅笑,目光瞥见了所有人不可思议的神色。
吃惊、讶异、敬畏或着是莫名其妙的敌意……大概从来没有人像我这样两次从那间“闲人免进”的猩红色字体里走出来,虽然第一次她们并不知道。
我嘴角含笑,接受来自所有人的目光洗礼。就用他们的讶异迎接我的新生吧。
“她怎么还活着?”
“天呐,周慕不是逃跑被抓回来的么?”
“是呀是呀,主子居然没有杀了她。”
“不是背叛Emperor的人都要死吗?主子怎么会放过她?”
“不会是主子……真的喜欢她吧?”
“别胡说,当心主子听见……”
众人七嘴八舌、议论纷纷。每一个见了我的人都满怀讶异。我不为所动,每一步都走得十分稳健,目标明确地朝着房间走去。
“呦~这不是周慕吗?”季俏阴阳怪气地把我从头打量到脚:被我捋成二八分的黑长发,胸口皱巴巴的白色V领衬衫,配的是黑色的短裙、肉色丝袜和一双平底鞋。
老套的搭配加上我现在一副凌乱的样子,季俏看我的眼神多了几分不屑和讥笑:“听说你早上跟着客户跑了,怎么现在这么一副鬼样子出现在我们Emperor?难不成是发达了回来看我们这些老朋友?”明知道我是被主子亲自抓回来的,她却故意嘲讽。钱宝站在她身旁悄悄拉了拉她。
“我什么时候跟你是过朋友?”我淡淡地开口,望向她时面上波澜不惊,“我这副鬼样子是什么样,你是比我好得到哪里去?还是等到也有客人愿意带你走的那天再来向我炫耀吧。”
我戳着季俏的痛处。她一直都觉得自己比我聪明漂亮,但得到的安排事事都不如我,既然这是她在意的,我就把这清清楚楚地摆在她面前。
“你!Emperor的叛徒!”季俏气得说不出话,扬起手就要往我脸上扇,被我一把握住。
“你敢动我试试,信不信主子卸了你的手?”既然她们都怀疑我勾.引的主子,那我就借主子的名头一用。她果然停住了手。
我一把甩开她的手腕,从身边经过的使者拿着的盘子里抽过一张纸仔仔细细擦干净碰过季俏的手,然后把纸巾揉成团伸到她的面前。翻过手掌,纸巾坠落在她的脚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