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眼眯成一条线,她就那样面对着我,回答是呀,我们就是这样做朋友的。
“周慕姐和白浅歌又是什么样的朋友呢?”她脸上笑容依旧,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我。顺手把特产放在桌上。
钱宝的话问得我心里一怔。是呀,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又有谁说得清呢?我与浅歌也远非模范好友,凭什么去指责钱宝。但经历那么多我还不至于被一个只在Emperor陪酒的小姑娘吓住。
“我跟浅歌怎么相处不劳你费心,但是我刚进管理层你就给我送礼,恐怕这样的支出得不到回报。”我冷冷地告诉她。
“周慕姐可别误会这是贿赂,不过一点心意罢了。我就不打扰周慕姐了。”钱宝略显稚嫩的笑容中透着并非善意的森森晦暗。
我目送她走出房间后心烦意乱。有时候胜利仅仅在口齿较量上取得远远不够,重点在于是谁的话击中了谁心里郁结的那一块地方。很好,钱宝成功地做到了,我直到现在也分辨不出我跟浅歌之间谁对谁错。拿起笔记背诵,却怎么也背不进去,我倒在床上用枕头捂住脑袋一动不动。
“周慕,你怎了?”浅歌开门进来我都没有丝毫察觉,知道她开口问我,语气还算温柔。
我“呼”地坐起来,脸上的枕头落在两条臂弯里,我本以为浅歌会生气,她脸上却是一副关心的表情。
“没事。”跟她对望许久,浅歌的眼神也没卖出半点破绽,我气馁似的说。
“没事怎么气死沉沉的,快说你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在谁那里受了气?”她狐疑地打量我,态度甚至算得上热络。
对,就是热络、热情。按照昨天的发展浅歌今天应该质问我、反感我,对我报以冷眼,但她却反常地热情。她的热情和钱宝讨好的热切又有不同,就像是我最初见到她时她的态度,甚至比那时候的友善中更掺热烈。
“这东西哪来的?”看我久久不说话,浅歌打量着屋子里面,然后指着钱宝送的特产问我。
“钱宝送过来的特产。”我的语调突然就冰镇一般冷静下来。浅歌一眼就选中特产,钱宝先前特地送来,阴谋的味道仿佛在逐渐泄露。
“是不是她惹你生气的?我就知道钱宝、季俏两个人不是什么良善之辈。”浅歌却比我还愤怒地打抱不平。“哼,我们不要她送的特产。”说着浅歌就吧钱宝带来的东西拿起丢进垃圾桶里。
浅歌的动作出乎我意料之外,所有我猜测的都是错的,他们之间并无阴谋。这样捉摸不定的感觉更是让人恐慌,我才刚刚走到主子身边就已经高处不胜寒。要想在夜场活下去,就要比别人过得更好,我努力地爬的比同批次女孩高时,人际危机的爆发才刚刚开始。
“慕慕,你可不可以替我在主子面前多多美言几句。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们好像就对我有意见了呢。”浅歌睁着杏眼望着我,说的委屈又真诚。
主子和妈咪为什么针对她我不知道但浅歌自己不可能不清楚,看着她一本正经跟我说这种话的样子,我不可抑制地蹙起了眉头。“我帮不了你。”语气冷漠,我转过头去,然后自己下床。
“好慕慕,你就帮帮我嘛。”我没拿正脸对她,她却不依不饶还撒起娇来。
“主子的心意不是我们能改变的,我也是新人,说不上话。”我随便敷衍,这样的对话凭我的修炼还不足以把它继续下去。
“我也不是为难你,就是想让你有机会夸夸我。慕慕你不用太为难。”浅歌当初在我面前的矜持贵气变得淡薄,她刻意笑眯眯地说话,月牙形半弯的眼眸中有我看不透的秘密。
“傻样。”我突然想起初见时她娇憨说我的样子。眼前的浅歌,已然陌生。
“周小姐,主子让你在今晚之前带人收拾好自己的办公室,在三楼东边第四间。”门外有侍者轻敲两下门,然后对里面喊道。
“好,麻烦你了。”我走过去开门向来者道谢。
“周小姐可以自己带两位侍者过去收拾办公室,只要不是正在执行任务的都可以。收拾好请您亲自告诉主子”那人彬彬有礼地提醒。
“我知道了,谢谢。”
其实我根本没有东西可以收拾,唯一一份文件是娜姐给我的,现在还留在主子的办公室里。侍者就不用了吧,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