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心里气愤难平。
历墨淮睨他一眼,让两个秘书先出去。
他抿了一口咖啡,混不在意的样子,“狗急跳墙了吧,也就只能背地里耍耍阴招了。”
“对了,”历墨淮长指点在办公桌的桌面上,“确定唐诺回瑞士去了?”
“确定,我的人亲眼看她上了飞机的。”明特助说道“再说老夫人那边也在对她施压,她没办法了吧。”
历墨淮敛眉,“她没那么听话的,你派人盯着点。”
明特助一愣,继而点头。
历墨淮点了根烟,不疾不徐的,“他创立的那个公司,贷款了多少来着?二十五个亿是吧?”
“啊?”
明特助跟不上老板的脑回路,顺着他的话回答,“是啊,二十五个亿,用他手里所有的威远集团股份跟银行做抵押贷来的。”
“嗯。”
历墨淮喷薄一口烟雾,墨色的眸子闪过一丝阴冷。
明特助顿悟过来,咧了嘴笑,“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要......”
后面的话被历墨淮打断,“你去办吧,另外,替我通知一声秦律师,下午把时间空出来陪我走一趟医院。”
......
怀孕的事情暂时只告诉了王姨。
历墨淮找了女佣和护工过来,病房里捂的严严实实的,夸张到星瑶就是上个洗手间都有人跟着。
他是午餐后过来的。
星瑶正坐在沙发上看书,午后的阳光洒落在她小半边的身子上,更衬得她身上一股子恬静的慵懒劲儿。
她背对着门口,眼皮一睁一合的,困倦得随时要睡过去,没有听见身后轻微的开门声音。
历墨淮刻意放轻了脚步。
走近他才发现,星瑶小脑袋一点一点的,在打瞌睡。
她把一头黑发盘成了一颗丸子的模样,穿着厚实的粉蓝色珊瑚绒睡衣,打瞌睡的模样像极了一只娇懒的猫咪。
小下巴一点一点的,脑袋歪在膝盖上。
历墨淮心里一阵暖流。
眉眼里那股肃杀的冷气退却,心间柔软,他俯身,把缩在沙发上的女人轻轻抱了起来。
“唔......”
那两扇如蝶翼的眼睫轻扇了两下,闻见熟悉的薄荷干冽味道,星瑶醒了过来。
看见是他,唇角扯了一下,“二哥。”
嗓音带着点懒懒的哑,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挂在他怀里,蹭了两下,不想下来。
历墨淮抱着她干脆坐在沙发上,看她骨碌转动着眼珠子,小手挂在他的脖颈上。
“中午吃了什么?”
“王姨做的甜汤,还有芒果。”
星瑶抬眸看他,见他下巴上轮廓坚毅刚冷,俏皮地挺直身子,往他唇上亲了一下。
“给你尝一下,甜不甜?”
她只是唇贴着他的唇瓣允了一下,哪里能尝出味道来?
历墨淮眸色幽暗,视线沉下来,看着这张小瓜子脸,“嗯?我没尝出来,再来一次?”
他低头下来,星瑶两只手抵着他的胸膛,门外,“笃笃笃”的敲门声响起。
“......”
“有人...别闹了!”星瑶脸色发红地把他推开,见他眸底沉沉,吞了吞口水,微微心虚。
“谁先闹的?嗯?”
星瑶咬唇,从他身上下来,听见这人一秒钟清正了声音,对外面扬声道:“进来。”
秘书开门,站在门口微微颌首,“历总,秦律师来了。”
“知道了,让他在隔壁先喝杯茶,我马上过来。”
“是。”秘书重新关上门。
星瑶正在倒水,秘书的话她也听见了,抿了一口温水,听见他起身走过来的声音。
“走吧。”
他牵起她的手,“律师已经过来了。”
星瑶扬眉,“律师过来做什么?”
历墨淮没回答,牵着她出了病房,隔壁的病房门开着,秘书和秦律师在里面。
桌子上放了几份文件,还有她的身份证,还有...两个红色的本本。
星瑶眼睛眨了眨,看向历墨淮,“二哥,这是......”
“结婚证。抱歉,现在我身边有人盯着,去民政局不方便,所以走了捷径,星瑶,你能理解吗?”
历墨淮沉眼看她,在跟她讲道理。
所以......
星瑶拿了其中一本小红本子,上面的照片是ps上去的,看起来有些僵硬。
她抿了抿唇,“那以后我们再去补回来?”
历墨淮点头,伸手捏了捏她的脸,转头看向秦律师,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历太太,”秦律师抬手扶了一下自己鼻梁上的眼镜,拿起一份文件给她,“先你看看这个。”
星瑶还没反应过来历太太这个称呼,神色一愣一愣的。
秦律师把一份东西递给她。
股权转让书。
星瑶看着最上面的一行黑色粗体字,一个三页的纸张,她翻到最后一页。
上面有个干涸的笔迹,历景祈,历墨淮父亲的名字。
下面还有一个空白的地方没签名。
星瑶发懵地抬头,看看历墨淮,又看向秦律师,“这、这是......”
“这是历老先生遗嘱里的内容,威远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受益人是历墨淮先生的妻子,您把名字签上去这股份协议就生效了。”
秦律师又把其他几份文件拿给她看。
“这几份是历景祈老先生生前的不动产,这一份是惠丰银行的股份,按照他的遗嘱,都是留给历墨淮先生的妻子,他的儿媳妇的,您看看,没问题的话就在后面签一下名字就行。”
“......”
星瑶傻了。
唐诺说的百分之十的股份...真的存在???
她看了看手里秦律师塞过来的几份文件,觉得烫手,又一把塞回给了他,“我、我不要,我......”
“啊?这......”
秦律师当了这么多年的律师,头回见着送上门的钱,还有人不要的,这可新鲜了。
历墨淮把那几份文件从秦律师怀里拿出来,放到桌子上,墨眸看着星瑶,“乖,签了字你可就是富婆了,把名字签了。”
“......”
不稀罕!
星瑶:“我怕莫名奇妙被钱给砸死了,况且...这么多,都是我的?二哥我不是在做梦吧?”
众人:“......”
......
最后还是被历墨淮捏着脸,确定不是自己在做梦的情况下,把那几份文件都签了名字。
趁着他上洗手间的空档,星瑶悄悄问秦律师。
“秦律师,如果我想把这百分之十的股份股让给二哥,可行吗?”
“这个...您得问问历总的意思,毕竟百分之十的股份,在威远集团来说,您已经是大股东了,公司的决策性会议或者是项目,您都是有决策权的。”
“......”
秦律师帮她估算了一下,就算除去威远集团百分之十的股份,剩下的,折合成现金的话,粗略估计有五个亿以上。
星瑶一脸震精地目送秦律师走了。
五个亿...这就是一夜暴富的感觉?为什么她没有传说中的高兴感觉呢?只是觉得心里沉甸甸的。
星瑶捏着那几份文件,觉得手里的重量有千斤一般重。
历墨淮从洗手间出来,病房里就剩星瑶一个人了,傻呆呆地坐着,樱唇微抿。
“傻了?小富婆?”
他打趣地伸手去捏她白嫩的小脸,顺势在星瑶身侧坐下,将她搂进自己怀里。
“......”
星瑶抬头,“二哥,这些东西...要不还是给你吧?我觉得拿了心里不踏实。”
尤其是那百分之十的股份。
“嗯?”历墨淮低笑,“笨丫头,给你当个小富婆你还不踏实了?那是爸生前留下来的,给你的,好好收着。”
星瑶想了想,跟他打商量,“我问过秦律师了,那百分之十的股份,只要你同意,我可以转让给你的。”
他蹙眉,“转让给我?爸留给你的东西,你给我做什么?自己好好收着就是。”
星瑶观察着他的脸色,微微咬了唇,心下一动,把那天唐诺跟她说的话,说了出来。
......
良久,等不到他的回应。
星瑶有些喘喘地抬头去看,看见他眸底一片暗色。
吞了吞口水,忽然意识到什么,急急地从他怀里退出来,解释道“二哥你别误会,我不是、不是怀疑你的意思,我、我只是......”
只是什么?
她越着急,越是解释不清了,小脸纠结地看着暗了脸色的男人,心中懊恼。
早知道心里有疑问当时就该问出来的,不然也别作死地刚刚才把唐诺说的那些话告诉他。
现在好了。
星瑶莫名心虚,微微退开自己的身子,搅着手指承受着空气里暗涌的气氛。
“终于知道肯跟我说实话了?我以为你会自己憋着不知道什么时候才知道跟我说,嗯?”
唐诺跟她见面的事情,他早知晓,说了什么,咖啡厅里的监控里面一清二楚。
早在和田正磊的战争不声不响地开始之后,星瑶身边他就派人跟着了。
防着田正磊耍阴招会动她。
“......”
星瑶眼睛眨一下,“你都知道啦?不对,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
他没否认,清携的眉眼注视着她,几分严肃认真,“首先,关于领证这件事情,我向你道歉,特殊时期,只能走特殊通道。再则,我跟田正磊,是我跟他之间的恩怨,你手里的股份,是父亲留给你的,我不会打它的主意。星瑶,从今天开始,我们已经是正式的合法夫妻了,要学会互相信任,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