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课,她越往下听,整个人就越混沌,打不起精神,而且全身发冷,虚汗直冒。
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眼前一黑晕过去的,醒来的时候,自己已经躺在医务室里吊水,单鸣坐在旁边陪她。
“主编...”
她叫了他一声,因为重感冒引起了流鼻涕,咽喉痛这些并发症,她的声音沙哑得厉害,又粗又刺耳,听得人很难受。
她没打吊针的那只手轻轻在嗓子上按了按,喉中一口痰卡着,她咳了咳,除了让喉咙更疼一些,没有任何别的作用。
单鸣发现她醒了,并没多惊喜,本来就不是什么大毛病。
“好点没?”虽然是关心,但单鸣的口气并不好,似乎在生她的气。
“放心吧,我好着呢。”她笑着说,虽然发出的嗓音与这个笑很违和。
单鸣冷哼,丝毫不把她当病人看,张口就骂她,“你说说你,在报社的时候,让你跟个重要新闻你跟不到,现在呢,有个外派学习的机会,你却连个声儿都不吱的旷课,这一回来吧,又病倒了!你说说,你除夕晚上不跟我们一块儿,干嘛非往回跑?”
单鸣也是真的火大了。
除夕那天大家一块儿野营挺开心的,谁知一个转身,她留下去话说有事儿,人就不见了。
隔天不来上课也不请假,害他担心半天,打电话给她,她也不接。
直到今天上课遇到她,她才说是回家过年去了。
宁淼淼明白单鸣话虽然说得不好听,但都是因为出自关心,但她也不想多做什么解释,就主动认错,“主编,我知道错了!”
单鸣恶狠狠的斜了她一眼,终于没再教训她,但口气依旧不是很好。
“饿不饿,想不想吃东西?”
宁淼淼坐起来,嬉皮笑脸的,“有什么好吃的吗?”
单鸣摇头,“没有。”
宁淼淼撇撇嘴,“那你这个问题有什么意义?”
“但我可以去帮你买。”
宁淼淼说想喝粥,单鸣就真的立马跑去帮她买了份粥来。
这让她不由得感慨起自己最近的人品,真是不错,老公对她挺好,主编也是个好人。
在医务室吊完两瓶水,拿了些感冒药,单鸣就把她送回了她住的房间。
帮她倒了热水,敦促她吃完药,他才走。
吊完水,烧退得差不多了,但整个人还是很乏力,依旧打不起什么精神。
本着睡一觉就好了的精神,她躺到了床上。
手机却在这时候震动了一下,刚走的单鸣又给她发了条消息。
“晚上只喝一碗粥会饿吧,去帮你买点别的?”
虽说照顾老弱病残人人有责,而她现在是病人,确实需要被特别关注,但单鸣这关系得也太面面俱到了吧,搞得她怪不好意思的。
“没关系,不麻烦了。”
“等着我。”单鸣却是这样的回答。
隔了也就十几分钟的时间,就有人来敲门。
她现在整个人虚弱到起个床都费劲,其实真的不在乎什么饿不饿的,在被窝里思考人生似的呆呆躺了半天,她才终于爬了起来。
刚站起来,眼前陡然一黑,她脚下一滑,向后仰着摔到地上,头“咚”的在床沿上磕了一下。
她整个人被撞傻一样的在地上又傻躺了一会儿,刚好没多久的耳鸣再度响起,她扶着床爬起来,甩了甩,耳边却还是嗡嗡的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