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大凡保暖内:衣破裂的地方,都有大大小小的烧伤、烫伤,最严重的莫过于被尖锐的保笼杆子戳到的伤口,到现在还在汩汩地流着血。
泪水模糊了眼眶,秦茗伸出手想去捂住那还在冒血的伤口,让血不要再流,但许戊仇却及时捂住了她的手腕,一脸无所谓道,“没事,不怕,别哭,我的脸保住了就行。”
是的,他身上只有乌漆麻黑的俊脸没有伤到丝毫。
他越是满口无所谓,秦茗越有所谓,哭着道歉,“对不起,对不起,许戊仇,都是因为救我,你才变成这副样子,我对不起你,对不起。”
许戊仇试图去擦秦茗的眼泪,可秦茗却故意避开他的手,不让他碰,一副内疚至极活该痛哭的模样。
“我将你救出火海,你给我当人肉垫子,算起来我一点儿也不亏啊。”许戊仇忍着浑身的疼痛,口气故意越来越轻松,“想我这辈子,还从来没有女人给我当过人肉垫子呢,真是值了值了,爽死了爽死了,又软又香又舒服,哈哈。”
他满嘴调弄的口吻,秦茗却第一次没生他的气,因为她明白,他是以这种方式减少她的惭愧与内疚。
可是,秦茗真的很想发泄一下心中的难过与恐慌,除了哭还远远不够。
望着许戊仇那张强作笑容的俊脸,秦茗很想要打他一下,却无法在他身上下手,只能将手轻轻地打在他的俊脸上,“神经病,许戊仇你是神经病!”
她也同时明白,刚才他压在她身上,根本不是假装的,而是真的因为太痛而昏迷过去了。
想他那么庞大的一个男人,硬是从那么小的一个洞穴里钻出来,受伤是必然的。
“好,我是神经病,那你别哭了啊,有谁看见神经病会哭的呀,还是神经病欺负你了?神经病好像没欺负你嘛。”
“就是你这个神经病欺负我!”
“好,既然神经病欺负你,你就欺负回来。”
许戊仇勉强从地上坐了起来,抓住秦茗的手腕,往自己的俊脸继续拍打,“打重一点,打狠一点,别像挠痒痒似的,越打让我觉得越舒服。”
秦茗哭得更加厉害了,这个男人明明伤得这么严重,竟然还能笑得这么灿烂说得这么邪恶?
“你真是神经病,真正的神经病!”
许戊仇动情地将秦茗搂在了怀里,秦茗乖乖地没有反抗,她的心真的为他疼了,很疼很疼。
她知道,许戊仇因为之前对她做过的事,一直心存内疚地想要获取她的原谅,可她一直无法真正地原谅他。
可此时此刻,她已经完完全全地原谅他了。
面对一个愿意付出生命的代价挽救她性命的男人,一个即便浑身都是伤都是痛却强颜欢笑的男人,她怎么可能还记恨得起来?
所有曾经的过节与不快,都在此刻烟消云散了。
秦茗在许戊仇的怀里哭得泣不成声,许戊仇却越笑越开怀,身上虽然痛着流着血,可他的心却格外地畅快。
一种梦想照进现实的美好感觉。
不用秦茗亲口说,他也能感觉到,秦茗已经彻底原谅他了,他在她心中的形象,不再恶劣了,发生改变了。
就在这个时候,仓库里的火已经被卜即墨带来的人全部扑灭,而卜即墨正凛然地站在窗口,一脸冷寒地看着外边紧紧相拥的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