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年之后迈入二十九岁的老男人,在这首青春的歌曲下,身心都似乎瞬间年轻起来。
秦茗哼厌了歌儿之后,就闭上嘴看电视剧了,卜即墨也在这个时候洗好了碗,缓步走到秦茗身边,揽着她的肩膀坐下,一点儿也不吝啬他对她的夸赞之辞。
“刚才那首歌唱得很好听,不过有个地方你唱错了。”
受到卜即墨的夸奖,秦茗自然乐不可支,她也是随口哼哼的,也不确定歌词是不是全对,让她颇为意外的是卜即墨怎么会听过这种类型的歌曲?
若是她没有记错,这是流行于九十年代的歌曲,她是从李煜杰家中大量的碟片中翻出来的,李煜杰当时听见她放的时候对她扯着嗓子大吼,让她赶紧关掉,说他听得毛骨悚然,太嗲太恶心什么的……
“哪里错了呀?小叔你怎么会听过这种歌?”
卜即墨扬眉,“没听过,今天是第一次听。”
“第一次听怎么知道我唱错?请卜大爷指教。”
听说他根本没听过,秦茗就有些不屑一顾了,口气也不善起来,一副嘲讽的姿态。
她刚才是哼歌而不是唱歌,声音挺轻的,他人在厨房,怎么可能听那么仔细?
秦茗殊不知,若是有人用心听歌,即使她唱得如蚊子叫,他也能听到心坎里去。
卜即墨命令,“开头第一句你重新唱一遍。”
秦茗困惑地眨了眨眼,老老实实地唱,“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
“停。问题就出在这句上,你唱错了。”
秦茗立即变得较真起来,拍着胸脯担保,“我敢以我的项上人头担保,绝对不会错。”
因为这首歌的名字就叫这个,朗朗上口的名字,她不可能记错。
卜即墨耐心地继续开解她,“你唱这首歌的时候,心里想的是谁?”
对于这点,秦茗也不矫情,实话实说,“当然是我和你呗。”
卜即墨低笑出声,“这就对了。”
秦茗被他动听的笑声蛊惑得唇舌发干,白他一眼道,“对什么呀?”
想到卜即墨今天在医院楼梯上一直不回答她的问题,秦茗就满嘴抱怨起来。
“小叔,你今天可真是喜欢卖关子呀,一个接一个地卖,讨厌讨厌,再不说我生气了!”
卜即墨知道这个小女人的耐性快用完了,开始慢条斯理地解释。
“女孩的心思男孩你别猜,你是女孩,我今年已经二十九岁了,还算得上男孩吗?怎么也得因地制宜地唱成:女孩的心思男人你别猜。”
闻言,秦茗噗嗤笑了出来,继而仰躺在沙发上,毫无形象地四脚朝天,“哈哈哈……”
总之,越想越好笑。
卜即墨柔和的脸变得有些暗沉,“有这么好笑吗?”
秦茗笑得全身发酥,根本坐不起来,在卜即墨的帮助下,她勉强坐了起来,却不得不靠在他的怀里继续抖动着笑,边笑边道。
“小叔,你这是又在嫌自己老么?”
“你不是说过我不显老?”
“是啊,你不老,一点儿也不老。”秦茗想到卜即墨跟李煜杰差不多年纪的时候,不由地感叹起来,“小叔,你说,如果在你还是男孩的时候我就已经认识了你,或者在我生下来之后,生命里就有了你的出现,我们还会相爱,还能像现在一样在一起吗?”
卜即墨一怔,随即陷入了短暂的沉思,待秦茗等急了催他,他这才冷冷地回答。
“假设性的问题,不作回答。”
秦茗气得瞪眼,“这话你说过多少遍了?我最不爱听。”
“那你想听我回答什么?”
想到两个人根本没有血缘关系,秦茗斩钉截铁地说,“不论我们什么时候认识,我都会像现在这样爱你。我知道,你肯定做不到,不过没关系,我谅解。”
话落,秦茗就知道自己把话说多了,若不是体谅卜即墨不知道两人无血缘关系,她肯定做不到这般通情达理,他若是说做不到,她肯定不高兴。
果然,卜即墨敏感地听出了她话中的矛盾,眸光叵测地盯着她,冷飕飕地质问,“为什么认为我做不到?嗯?”
其实卜即墨也不知道自己做不做得到。
如果他跟秦茗从小就认识,血缘的阻隔肯定会比现在要大千万倍,一开始,他就知道他跟秦茗是叔侄,不可能会有错吻的相识,更不可能会有不知身份的一见钟情式的相爱。
当听见秦茗肯定她自己做得到却矢口否定他做不到时,说真的,他心里很不舒服,很不痛快。
他一直自信爱秦茗的程度不会比她爱他的少,可听秦茗笃定的口气,好像在怀疑他对她爱的不够深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