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大半夜的,从招待所跑出来,而且还一脸严肃,这事儿已经让我有了准备,所以并不惊讶,只不过为什么不叫马丁,这一点让我有些疑惑。
我说什么事?
马一岙盯着我,说你这两天看马丁,有没有觉得他的表现有些异常?
马丁?
我有些疑惑,说我跟他不太熟,接触得也不多,感觉不出来——到底怎么回事,他有什么问题么?
马一岙点头,说对,这次肥花的出事,以及我们在霸下秘境赶集,碰到那么多的敌人,很有可能是马丁在背后搞鬼。
我先是一愣,随后惊讶地问道:“这怎么可能?”
对于脏兮兮的马丁,我虽然并不太喜欢,但不可否认的是他挺有能力的,而且十分靠谱,再加上他跟马一岙的渊源,我天然地有一种信任感,没想到却从马一岙口中听到了这么一句话来,让我如何不惊讶呢?
马一岙严肃地说道:“其实当天见面的时候,我就起了怀疑——当时的情况简单明了,他却偏偏执意要去秃子坳查看,除了是不相信胡车之外,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想要跟我们分开,去见其他人呢?这事儿我当时没有说,心中却是有疙瘩的,后来这几天找寻肥花无果,我就不得不怀疑了;而到了今天,我瞧见他居然故意避开我,去跟几个陌生人接头,还鬼鬼祟祟的,我就发现事情有些不对劲,立刻打电话,找人打听了一下,得到了一个很坏的消息。”
我心一跳,说什么消息?
马一岙沉声说道:“马丁自己这些年遁世隐居,但他老婆和女儿却住在西北的一个小镇子里,而我打听到,他女儿已经消失了一个多月了,没有人知道去了哪里,我联系的那个人告诉我,说一开始说是闹失踪,而到了后来,又说是回了乡下老家去——我这么说,你能够懂么?”
我有些骇然,说你的意思,是马丁很有可能是受人胁迫,然后出卖我们?
马一岙摇头,说这件事情很难讲,我也不确定,也许事情不是这样的,但如果真的有人能够算计到这一切,提前绑住了她女儿来布局,这可就太可怕了。不管怎么说,我不得不防一手——跟马丁私下接触那几人,其中有一个家伙是湘北岳阳楼的老把头,这个人跟黄泉引的关系十分密切,而且实力很强,我敌不过他们,又不能硬碰硬,只有先撤,日后再想办法了。
我心惊肉跳,说那我们怎么办?
马一岙说事到如今,只好找人来帮忙了。
我说找谁?
马一岙一字一句地说道:“游侠联盟。”
啊?
听到他这话儿,我忍不住诧异,说小钟黄说那个游侠联盟,不是早就没了么?
马一岙眼神坚定,说广义上的游侠联盟,的确是在建国前就已经分崩离析了,但总有一些人,心中存着正义,这种人重义气而轻身,并不是没有,我师父曾说过,庐山谭家的谭云峰,在赣西道上算是一条好汉,他是通背拳一脉,祖师爷是民国奇人修剑痴,一手断门枪出神入化,若是能够有他助拳,我就不怕岳阳楼的人了。
我是个半路出家的人,对于这种江湖往事是一头雾水,听到那古怪名字,忍不住问道:“修剑痴?这是个外号呢,还是啥?”
马一岙给我解释:“修剑痴前辈是满族人,又叫做修明,他是河北固安县修辛庄人,家学渊源,又曾经跟随通背拳大师祁太昌之高徒许天和求学,年少时在京师一带访师问友,博采众家之长,对太极,形意,八卦,长拳都为通晓,被称为燕北大侠,在当年可是能够与民国十大家挨得了边儿的人物。”
跟随马一岙这么久,民国十大家我自然有所耳闻,他师祖王子平正是名列其中。
听他这么一类比,我立刻知道了对方的厉害。
不过马一岙也说了,他与那庐山谭家的谭云峰并不相识,这次鲁莽地找上门去,能够说得动人来帮我们么?
马一岙苦笑,说事到如今,我也没有别的办法,只有一试了。
世间最复杂的,莫过于人心,马一岙曾经为找到马丁被拐的女儿,奔走数年,终于将人给找回来,对于寻常人来说,这可是天大的恩德,也正因为如此,他这次方才有底气开口,却不曾想马丁转头间,极有可能又将我们给卖了去。
虽说此事他另有隐情,是为了自家女儿,但对于我们来说,是极为心寒的。
特别是马一岙,更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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