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麻醉、抢救任务。譬如说,某人打架被乱刀砍成重伤,紧急送来市二院抢救,必须马上手术,但普外麻醉小组成员都在手术中,那陆俊伟就会被优先调过去给那个倒霉蛋做麻醉。
类似这样的突发不可控任务每天都有不少,导致陆俊伟经常性的疲于奔命,其工作负荷常常是同事的两到三倍,其他麻醉师每天做完几台择期手术外加一两台可能出现的急诊手术后,就可以歇着了,陆俊伟却很难有歇着的时候,真正诠释了“能者多劳”的深刻含义。科里有些老人譬如副主任秦中华,眼见陆俊伟如此辛劳,找到张德良替他抱不平,却都被张德良用“锻炼人才、培养精英”的名义推诿了。
除去后备应急的本职工作任务之外,陆俊伟也要承担正常的值班任务。与大多数医院的值班模式一样,市二院值班也是二十四小时制。也多亏了是二十四小时制,陆俊伟也才能利用夜间时间稍微的苟延残喘一下。用“苟延残喘”这个词,稍嫌狼狈,但事实上陆俊伟就是这样狼狈,就像昨晚给白书记手术的周丽华一样,做完手术就没有任何风度的瘫坐在地上,那不是装出来的。
就是在这样一种略嫌残酷的高压工作环境下,陆俊伟不仅未被压垮,反倒坚韧而又沉毅的快速成长起来,一举从全科四十来个医护人员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全院公认的“麻醉圣手”。这其中付出了多少心血汗水,又承受了多少委屈苦痛,也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赶到麻醉科,陆俊伟又见到那一张张熟悉的脸孔,心头不自禁涌出一股亲情,笑着上前和众人打招呼。包括副主任秦中华、青年医生王磊在内的在家的麻醉师们,眼见他回归科室,都很高兴,都围上来向他嘘寒问暖。
人群中一个眉眼口鼻都很小巧但容貌秀美的女医生甜甜的叫道:“师傅,你可算回来了,我都要想死你了。”
这女医生名叫吴晴晴,曾被陆俊伟带教过,二人也就有了名义上的师徒关系。吴晴晴刚毕业没两年,现在还是个低年资住院医师,但人很聪明,也非常机灵,学什么都是一学就会,只是有些马虎、急躁,曾被病人投诉过。她身形苗条,容貌俊美,是麻醉科的“科花”,也是二院“四大院花”之一,科里科外的单身汉们都想摘到她这朵小花,但两年来谁也没有得手。
陆俊伟和她开玩笑道:“你可别这么说,不然你师傅出去就要被群殴了。”
众人闻言哄堂大笑起来,办公室里难得充满欢乐愉快的气氛。
秦中华等陆俊伟和同事们寒暄过后,把他叫到一旁,低声问道:“主任给你安排工作了没有?是还留在后备组,还是?”陆俊伟摇摇头,道:“我还没去找他。”秦中华道:“那就先去找他问问吧,回来了不安排工作也不行啊。”陆俊伟点头表示知道,感激地说道:“秦主任,我这次能回来,要多谢您帮……”秦中华笑着摆摆手,道:“快去找主任吧,我先忙去了。”说完转身离开。
陆俊伟看到他鬓边苍白的发梢,忽然间想到了老主任辜三怀,一时间心情激荡,呆了一会儿,才走出办公室,走向隔壁的主任办公室。
作为科主任,张德良拥有很多特权,其中之一,就是他拥有自己的办公室。陆俊伟走到他办公室门口,抬手叩响屋门,没人应答,再敲,还是没有动静,看来是不在了。
陆俊伟回返科办公室,找到秦中华说了下。
秦中华略一思虑,道:“那你今天就还做原先的工作,等主任回来了再说。你现在先去找住院总,告诉她……”
话未说完,一个电话打进科里,有人接起听了,很快又挂掉,回头冲众人喊道:“九房麻醉出问题了,**鞘膜积液手术,行硬膜外麻醉,半天进不去针,病人都要狂躁了。老总喊人过去帮忙,她自己正做手术,实在抽不开身,谁去一趟?”
秦中华问道:“泌尿小组没人了?”
接电话那人道:“泌尿小组就俩人,鲁健和李光,出问题的就是李光,鲁老师请了上午半天假。”
陆俊伟举手道:“我去吧。”
秦中华点头道:“那是正好,你去了,什么问题都不叫问题了。注意安抚病人情绪。”
吴晴晴也跟着举手,一脸兴奋的说道:“我要申请参观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