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就近找一家医院看一下,不会去这个离家有一段距离的三甲医院。
我直奔“住院部”,一进去就按了电梯按钮,这才记起来,不知道林苗苗的病房号。
着急使得我像是个无头苍蝇,我直奔前台询问。
“林苗苗是吗?她在八楼重症监护病房803,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我听到后转身就要离开,就听到前台的护士告诉我:“她欠下的医药费医院垫付了,如果你是她的家属的话,请速去底楼住院收费处缴清费用。”
显然,她把我当做了林苗苗的亲人了。
我暂时没空和她纠结这些事情,我搭上电梯,前往八楼。
电梯里满满的都是人,全是前来探望病人的家属,只有我一人是前往八楼的。
色鬼一直将我的手抓得紧紧的,给我力量,可是我心中的火苗却在逐渐熄灭。
原本的着急快速冷却下来,烦闷和不知所措填满了我的心。
马上要见到林苗苗了,如果她清醒着,我该怎么和她自我介绍,我该怎么和她交代毛毛的事情?
即将面对的一切,不是我能够承担地起的。
但是,我却不后悔帮助毛毛。
重症监护室里,每一个病房中都摆满了仪器,奄奄一息的重病患者被那些冰冷的仪器强行抢救回来,将命吊在那。
我在经过一个玻璃窗的时候,朝里看了眼。
躺在床上的白发老人,感觉不出一丝生机,在他的身体上,我隐约看到了一团白色的物质在抖动着,像是一团棉花。
准确地说,是他的灵魂。
他的灵魂开始要从他的体内离开,由于命续在那边,导致从他体内分离出来的灵魂无法脱离肉体,也无法再次充分融入回去。
看来,那个老人应该快不行了。
我的心沉了下来,这一层的病房里,几乎间间都透露出一股死气。
看着门牌号,我终于来到了林苗苗所在的病房。
她一脸苍白地躺在病床上,很多线连在她的身上,左手挂着盐水,我几乎感觉不到她的被子有起伏。
“妈妈!”
毛毛看到自己的妈妈后,迫不及待地穿过门,朝里面飘去。
我正打算一起跟进去,却被一个护士喊住了。
“等一下,请问你是林苗苗的家属吗?”
我摇了摇头,侧目看了眼病房,对她解释道:“我不是她的亲戚,我是她儿子的朋友。”
护士怜悯地看了眼林苗苗,说道:“她被同事送进来后,就从没见过有亲戚来看望过她,她的情况很糟糕,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哎,她的儿子怎么也不来探望她一下,怎么说都是自己的妈妈呀!”
我的身体一颤,眼中有点酸,看着病房里毛毛拉着自己妈妈的手,感觉自己的心都快碎了。
“她的儿子已经去世了。”
我缓缓开口,说出了这句话,护士显然被我的话给吓到了,惊呆了,站在那里一动都不动。
“我今天过来,就是替毛毛来看望他的妈妈的,我能进去吗?”
护士愣了好久,才点了点头,带着我进了病房。
一进去,一股比外面浓烈几倍的消毒药水的味道充斥满了我的鼻腔。
“哎,怎么会这样呢。”
护士整张脸都灰暗了,她伤感地望着林苗苗:“她这辈子遭了什么罪啊!”
我指了指病床上的苍白女人,对护士道:“她醒着吗?能不能听到我们说话?”
她有些尴尬道:“多数情况是昏迷,只有极少数的时间是清醒的。”
“那我只能盼望现在她能听到我们的对话。”
我请求道:“能不能让我单独和她呆一会,我有些话要告诉她。”
护士点了点头,静静地退了出去,离开前叮嘱了下。
“时间不能太久。”
“好。”
我答应道。
病床旁边有一个单人椅子,专门给探病的人来坐的,我搬起来坐下,以防椅子拖动地板的声音吵到了林苗苗。
我看向了床边的毛毛,无奈地叹了口气。
“毛毛,妈妈在这呢,找到她了呢。”
毛毛没有说话,良久,他才抬起他灰蒙蒙的眼睛,问我道:“妈妈马上要死了,是吗,姐姐。”
我赶紧摇头:“没有!毛毛的妈妈一定不会有事的,她能活下来。”
“姐姐不用骗我,我知道的,我能感受到她,她快坚持不住了。”
他转头看着我,眼神十分认真:“姐姐,如果妈妈活下来了,请你不要告诉她我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