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老哭得像个孩子,他还边哭边捂着嘴巴,灰蒙蒙的眼睛时不时地往后面紧闭的门瞥了两眼,干裂的嘴唇不断地哆嗦着。
他失神了,甚至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不要说……不要说了,老婆子不能知道,不可以知道这件事情。”
他的手一把抓住我的手腕,不知道从何而来的力量,将我的手腕都捏红了。
于老将我带离房屋,色鬼见到他将我弄疼了,眼看脸色变了,我扯住他的袍子,暗地里对着他摇摇头。
看着眼前佝偻病态的老人,我第一次觉得,自己说实话是一种罪过。
来时我就已经在犹豫了,自己该如何对这老人家开口,这一家人已经是给悲惨的了,为什么家中唯一一个希望也被上天夺走了。
正如于老爷爷刚才哭诉着说的一句话。
还能拿什么来拯救他的家庭,他的血脉?
他将我带到破败院子外的一棵大树下,翠绿繁茂的大树上长满了树叶,只是在这棵充满生机的树上,我却丝毫无法真切地松一口气。
可能,在这棵树旁边的于氏人家所遭遇的所有事情,所经历的所有绝望和悲剧,将这份生机全数吞没。
于老在离开了房屋,确保自家老伴不会听到他的痛哭声,他蹲了下来,瘦弱的身体仿佛风一吹就会飞走般,颤抖着双肩大声哭泣起来。
我站在他的身边,不知道该怎么来安慰他,不是我不懂事,而是我实在是不知用什么话来安抚一颗支离破碎的心。
突然,我想到了放在和色鬼|交流的一些话语,眼中亮起了希望的光芒,我赶忙对于老说:“老爷爷,你先别难过,能拯救,我能拯救你的家!”
“你这个小姑娘就别乱说胡话了,我知道你想安慰我。”
于老带着哭腔,哽咽着回道,我连忙在他的身侧蹲下,安抚他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能帮助你!”
谁知,这个早就被悲伤侵蚀殆尽的老人完全听不进我说的话,在那自顾自地哭泣,我只好深呼吸了一口气,提高声音对着他说道:“爷爷,节哀顺变。”
“人死不能复生了,爷爷,但是您和奶奶还活着,不是吗?”
我凑近他,也不管他有没有将头从双手之间解放出来,我认真地说道:“爷爷,你们根本就没有得什么遗传病。”
“我这次来,一是为了替于叔叔过来,二就是来帮助你们摆脱所谓的遗传病。”
于老的哭声戛然而止,他呆滞地抬起头,愣愣地望着我们,苍老的双眸中带着难以置信。
“你……你说什么……”
“我知道,一时间您不能接受我说这些话,但是,我不管您相不相信,请您一定要好好听我接下去说的话,我叫容华,现在我所说的一切,全是实话,绝无半点虚假。”
我与他对视着,又深吸了口气,缓缓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
“于爷爷,困扰着你们家好几十代人的根本不是什么遗传病,而是诅咒。”
于老显然是被我的话给吓到了,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激起了一层尘土。
他抬起如同鸡爪一般枯瘦的手,抖着指着我,嘴巴开开合合,硬是没有说出一句话来。
我没有让他有说话的机会,继续将自己要说的全都和盘托出。
“我不是在胡言乱语,句句属实,您家的确是因为诅咒的缘故,才让后代都染上了这’怪病’,但是,如果现在把这个诅咒给驱除了,你和爷爷,还有那些与您有血缘关系的人,身上的’病’都会消失的。”
我话说到此,谁知于爷爷不管三七二十一,双手在地上一撑,站起来,抖着腿往院子里走去,一脸愤慨地指着我,边咳嗽着边吼道:“好啊,小小年纪就知道骗人了,什么诅咒,你在胡诌些什么?不就想要骗取老头子我家的钱吗!”
果然,他不相信……
的确,这种事情无论放在谁身上,都宁愿去相信是遗传病在作祟。
诅咒……这个词太让人毛骨悚然,充满玄学虚假的色彩。
见他推开我,就快要走远的时候,我大声朝着他的后背喊道:“于爷爷!不要钱!我就没说过要钱!”
突然,他的身子停了下来。
我的心不禁有些触动,良久,我望着他矮小虚弱的背影,声音也低了下来,仿佛还带着些哀求在内。
“我自始至终都没有说过要您付钱,不瞒您说,我和驱鬼世家的人有一点关系,他们有教过我有关于这方面的知识,不仅如此,我能够看到于叔叔的魂魄,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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