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我却笑了:“大鬼啊,不打了,去睡吧!”
大鬼爬起来挠挠头,嗯了一声轰隆隆地走了。
我恍若无事地指指靳结:“侯夫人,玩笑开完了,侯夫人请坐,那孩子还请还给我。”
桃清霜抓着靳结的手蓦地握紧,瞪着我道:“你说什么?”
“哎呀夫人竟然听不懂吗?那孩子是我在泉城外捡来的一个小乞丐,连个名字都没有,脏兮兮的一个人在外面游荡。我捡到他之前,他连口熟食都吃不上,抓个蚂蚱都只会生吃……”看着靳结条件反射地想要反驳,我眼一眯,他低头不吭声了。
我眯眯眼笑了:“你看,我一说还害羞了!这有什么的?以后九爷养着你,吃好的穿好的,只要九爷不高兴的时候让九爷撒撒气就行!好了,不要让明阳侯夫人拽着。夫人什么身份,你什么身份。夫人的手,岂是你这样低贱的孩子碰得的?过来!”
明阳侯的脸已经渐渐不能看。桃清霜的脸色苍白,整个人抖得筛糠也似。
我毫不掩饰地给靳结一个极度威胁的脸色,冷喝道:“还不过来!”
靳结小身子一颤,猛地挣脱桃清霜的手跑了回来。只是回来之后一头扎进我怀里,脸埋在我肚子上,身子一直颤。
我知道他在哭,我知道我那些话又让他想起了在侯府门前的所见所闻。但我现在就是要让所有人都看见他哭,哭得越伤心压抑越好。我倒要看看,为人父母的,心能狠到什么地步,又能愧疚到什么地步去?
桃清霜空伸着被儿子挣脱的手,浑身连嘴唇都颤抖了起来:“桃九!你……你到底要怎么样?”
“我?我想要怎么样?这话我怎么听不懂了!”我“慈爱”地一下下抚着靳结的背脊,好笑地看着她:“原本我是来泉城认亲,带她回家的。可是我那亲戚既然不认我,我也不好死赖着。这不,今晚在这里歇一夜,明天我们就走了,正如我那亲戚所愿,以后都不会再来。怎么着?这又碍着侯夫人什么事儿了吗?”
桃清霜站在明阳侯的身后,有些无措地看了明阳侯一眼,声音有些底气不足地道:“你走就走。可是阿结你不能带走!”
哦哦哦,终于不提不行了啊!
我诧异地问:“这是什么道理?我自己捡的孩子,凭什么我不能带走?侯夫人,虽然你地位尊贵,但于我何干?这事儿你要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桃九可是不依。你不知道,这孩子有趣着呢,又经打,打起来又不哭……”
“桃九你够了!”桃清霜大概气得都发晕了,整个人都有点晃。而明阳侯就像是背后长眼了一样,适时地一伸手,将她护在了臂弯里。
桃清霜却是像被蝎子蛰了一样猛地推开他的手不让他扶,自己晃了晃扶着墙站好,挣扎了半天,咬着牙盯着靳结无声哭泣抽搐的小脊背说:“桃九!你这么虐待他,你就不怕遭报应吗?他是我的亲生儿子!他是你的外甥啊!二叔这些年到底都教了你些什么啊?你这么对他,你简直畜生不如!”
我笑了,一把拽着靳结的后脖领子野蛮地强迫他一张泪流满面的小脸儿面向明阳侯和桃清霜:“听见没有?这位尊贵的夫人说你是她儿子!真是笑死人了!来,告诉这位夫人,你爹是谁?你娘是谁?你娘这么多年都是怎么跟你说的?”
孩子已经哭得气息都接不上了:“我没有爹!我爹死了!我娘说她只是住在侯府,她没有能力养我……”
一阵强烈的罡风突然从我身前刮过,明阳侯抱着孩子的背影让我恍惚刚刚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结儿,我们回家!从今以后,爹养你!”
……
侯府的马车富贵奢华,宽敞舒适。车内燃着炭盆,高高的车轮让行走的颠簸显得像摇篮般轻柔。哭累了的孩子在这温暖轻柔的颠簸中,趴在爹爹的肩膀上睡着了。做父亲的动作生硬却小心地把孩子放下来,安置在车里的软榻上。
原本直盯盯坐在对面的桃清霜猛地扑到了榻前,激动地握住孩子的小手,亲了又亲。忽然脸色一变想起什么,急急关好车窗,解开孩子身上的衣服。
明阳侯坐在孩子脚头,静静地看着她,没有阻止,也没有说话。
孩子身上的衣服一件一件的脱了下来,并没有明显的伤痕。连府门前和刚刚挨揍的伤痕都没找到。桃清霜疑惑地给孩子穿好内衣盖好被子,满脸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