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岚明溪同时惊愕地看向玉魔王。玉魔王却只回瞪了我一眼:“武功没想起来之前,不许做危险的事!否则……”
我睁大眼睛听否则他就怎样,却见他一时接不下去,目光飞快地在院中扫了一圈才指向冷娇花恨然道:“否则……你敢伤到一丝一毫,我就剁她一根指头!你要敢有个一差二错,我保证让她生不如死!”
这回轮到冷娇花跟我一道愕然瞪着玉魔王。她吃惊地指着自己。
而我吃惊地指着她:“你拿她威胁我?你确定有用?”这美人明明是你带来的,不是我带来的好吗?
玉魔王莫测高深地轮流看了我俩一眼:“她可是桃九的姐姐!如果有一天你找回记忆,自然知道有没有用!”
这不是明摆着欺负我个失忆人!这么一来害得我肯定得顾忌冷娇花的安危,但万一其实她和那个桃九跟我八竿子打不着呢?
我憋屈地看向冷娇花,却发现她陡然精神一振,目光灼灼地看向我。但片刻后目光落在玉魔王牢牢攥着我手腕的手上,神色立刻又充满了浓浓的疑虑。
岚明溪因为看护我的安危不力,被罚受了十个军棍,据说还记下了三十个,每天一棍,一月打完。而这种古怪罚法的原因是如果今天一次打完,会影响到他继续看护我的安危。
从这天起,我经过每一处哨卡都感受得到兵士们屏气凝神的小心。仿佛唯恐我掉了一根汗毛,自己的皮就被玉魔王给扒了。
玉魔王并不出王府,但却一天比一天忙碌,仿佛在布置着什么特别重大的事情。他把我的住处安置在自己屋中的睡榻上,自己就睡在窗边的侧榻。每天早晨他离开前必定会在我床前站上一站才会出门,晚上回来后也一定要过来亲眼将我看上一看,才回自己榻上去睡。其它时间,便只是在忙。
他每天这么看我两趟,并安置我睡在他屋里,虽并不说什么,然而我有时迷迷糊糊觉着,大约是那个彪悍小妖精甩了他一事的的确确伤得他狠了,以至于面对我这么个没有什么战斗力的,他也总觉得后怕。
整座王府里除了冷娇花全是铁血男子,呃,谭坛那个不男不女的不算。估计是怕玉魔王吃醋活扒了他们,满院子的男人都不敢跟我直面对视,更不要说讲话以及其它。倒是冷娇花在这里如鱼得水,很快就得了军士们的喜爱和尊敬,时不时可以听见他们亲近地喊她一声“桃夫人”。
正式介绍一下,冷娇花名叫桃清雪,据说才华满腹屈尊嫁了燕国飞羽城一个没用的纨绔张敞,是那位不知道跟我有什么关系的桃九爷家里排行第四的堂姐,如今相当于我的贴身丫鬟。
提起这一点,我就忍不住叹息。
有谁见过如此年轻美貌的丫鬟么?我估计我没有见过。而且不但如此,这个女人还目光如炬、才华斐然、诗词歌赋、经商数算样样精通。这样的女人,随便放在哪个国家给个一二品的夫人什么的绝逼没有问题。可惜,她如今的角色竟然是我的贴身丫鬟兼先生。
她之所以担着贴身丫鬟的职责,固然是因为我身边没有别人伺候,但在我看来更根本的原因是:玉魔王完全不准别人靠近我,即使是料理我的吃穿住行也不允许。在他眼里,我绝逼就是他的禁脔。
而这先生的职责说起来更让我憋屈。因为君息烨不准我跟人随便开口说话,因为我分不清楚哪些词汇是他允许我说的,哪些不允许。包括对桃清雪。
于是桃清雪来的头两天,我都只得大多数时候都闭着嘴巴听她跟我讲各国的规矩礼仪、风俗习惯,不敢轻易开口。直到三五天过去,我也不知道怎么的慢慢就自己区分开了那些言语中的界限,才终于可以畅所欲言。
对此,君息烨望了我很久,神色平静而目光深邃,我实在看不出他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等我能够随便开口说话了,就轮到桃清雪头疼了。比如她会问我:“蓝公子,你到底是我九弟的什么人?”我会告诉她:“我真心希望什么人都不是,我就可以不被那玉魔王威胁,你爱怎么死怎么死!”
桃清雪顿时噎住。
再比如她会充满忧虑地说:“蓝公子,你是不是跟王爷提一提,搬出王爷的卧房,不要再两人同处一室?否则,一旦你真是九弟的什么人,恐我九弟会怨我不曾照料好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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