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宓芬我们多年好友了,你有什么就直说吧。”
林老太喝了口茶,慢悠悠地道:“我家老头子没在,可他的亲传弟子却在。”小家伙年纪小,怕有人狗眼看人低,她干脆把姿态放高点,不是她上赶着来这,而是他们求着她来治病。
“亲传弟子?”他怎么没有听过?
“还是个小丫头片子,不过是块学医的好料。”老太太说的漫不经心,“可惜跟着我老头的时间不长……”
众人失望,他们请不来林大夫,哪怕他的弟子学到了他几分真本事也好啊,可惜小丫头拜师时间短没学到什么本领?
“小姑娘倒也学了那老头的七八分的本事。”
众人惊,峰回路转说的就是现在这样。
慕老先生一拍桌子,当机立断派人将人去杏林堂请过来,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老太太喝着清香凌冽的热茶,瞥了眼床上躺着的天之骄子,她也曾听说过这孩子,慕家的下任继承人,慕老头直接跳过了亲儿子一代传给他,好在他自己也争气,年纪轻轻便已经是部队里类拔萃的人物。
只是想起他的腿,老太太心头忍不住一叹,为了她心里一丝丝的不忍将小丫头搅进来,也不知道是福还是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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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不在,可药铺里来看病的人却不少。
秋冬交替的季节,不少孩子都患上了流感,林白术那边生病的小孩不少,言蹊这边便帮他打下手,拿药、扎针样样都不在话下。
周围有人见了言蹊也不生疏,笑着喊她“小神医”。
言蹊听过很多人喊她“小神医”,可她依旧还是觉得不好意思,笑着摆摆手便跑进屋里拿药。
有新来看病的不知道其中缘故,好奇地问身边的人:“你们为啥喊那漂亮的小姑娘‘小神医’?”
有知情的人一说起这事便来劲了,如数家珍地讲这件事的缘由告诉了他。
原来,这大街小巷里万家人有的是家长里短,而每个人的家长都叮嘱过自己的孩子不要靠近小花园里的池塘边。
因为那里确确实实是死过人。
人死的原因不再细究,偏偏金家的女儿在上班的路上看到了池面上浮着尸体,受惊之余,夜夜迷梦中惊醒,睡不好也吃不下,整日里心神不宁,闹得整个家里人心惶惶,去了大医院经西医治疗了半月有余,她的病情非但有所好转还日益加重了。
加上金大娘带着去求神拜佛,被批是年青死神所缠,小姑娘从此病情更加恶化,全家实在拿她没有办法了,便来杏林堂看病就医,希望能有所好转。
林老太擅长调理不擅长治病这件事方圆百里都知道,可金家人已经求上门了,她也没办法便看了。
几贴药下去情况果然没有好转,金家人准备放弃的时候,言蹊在老太太耳边低语片刻,老太太听了之后沉吟片刻,改了单方之后,还特地交代金家人将米砂装进小瓶中让病人随身携带。
果不然,三剂药下去,病人已经能安然如水而且醒后觉得饥饿,已经能有油水下肚了。
就在金家人提着锦旗来杏林堂的时候,老太太将刚刚睡醒的言蹊推了出去,说:“你们要谢就谢她,是她治好的病与我无关。”
言蹊懵逼地接过锦旗,顺便还得了个“小神医”的称号,周围的人见了她都忍不住喊她一句打趣。
后来林白术好奇地问言蹊是怎么治好病人的惊厥,旁边老太太默默地喝着豆浆耳朵却竖起来听得认真。
言蹊眨巴眨巴大眼睛,笑道:“其实很简单,药方只是很普通的妙香散,参芪补气茯苓清心宁,无非是安神宁心的单方。其中最主要的还是那瓶辟邪的米砂。”
见两人似乎还有些不解,言蹊眼笑成一道弯弯的月牙,“这叫做,心病还需心药医。”
两人大悟,老太太看向言蹊的眼神里有一闪而过的复杂。
故事经人口口相传已经带上了一丝神秘的色彩,再加上故事里的主人公还是一个美丽的小姑娘,在言蹊想不到的时候,这个故事已经传进了某些人的耳朵里。
被派来接言蹊的慕家大管家站在医馆里完整地听完了整个故事,心中自有他的算盘。等言蹊拿了药出来就见店内站着一个老人,而林白术正在和他有一句没一句的寒暄,看起来神情有些严肃。
“师兄?”
林白术还没有开口就见旁边的老人笑着说:“您就是林大夫的亲传弟子吧?”
言蹊点点头,看了眼林白术得到了他安抚的眼神。
“是这样的,我们想请您去看个病人。”老人补充道,“小林大夫也在那。”老太太出嫁后随了夫姓,一般人都是喊她林大夫,而只有知道的人才喊她小林大夫,因为林大夫其实是她的丈夫。
林白术虽然和那边的人没有打过交道,可也知道来人没有恶意,再加上是奶奶带过来的话,他摸了摸言蹊已经长至耳边的齐耳短发,“去吧,奶奶在那等你了,别怕。”他虽然也很想跟着言蹊去,但是来人既然没有邀请他一起去,他也不好意思死皮赖脸地跟着。
言蹊抿了抿嘴,坐上接走老太太的黑色小轿车绝尘而去。
在路上,老管家却没有多言,等车行驶到了慕家老宅,言蹊都不知道她来这里为了什么。
老管家不说,径自带她去了慕炎的房间。言蹊这一路上也没有心思多看周围的环境,一直安静地跟在老管家身后,倒也得到了一分青眼。
“我们到了。”
老管家推门进去,言蹊跟在他身后走了进去,忽的瞪大了眼睛看着床上的人。
她没想到,是以这样一种情况下和他再次相遇。
他瘦了,也憔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