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一白的衣服有些褶皱和污黑,她皱眉。
“怎么回事?”她盯着他眼角和嘴唇上的瘀伤。
顾一白没看她,只是望着远方,——“被打了。”
林微惊呼,说他顾一白被打,以前她是绝对不会相信的,他不揍人才有鬼,现在,却呐呐点点头。
顾一白笑了,——“你不是该问我为什么被打么?”
“为什么?”她听话,问他,只要他想,她能依他。
他看起来有些轻佻,无谓的模样,——“我多善良呀,看到一个老婆婆被一群流氓逼迫着交钱,于是呢,我就发挥我们民族的传统美德,一腿踢了带头的人,结果,寡不敌众,所以受伤了。”他望她,笑意盈盈。
林微吸吸鼻,“你,这么好心?”
顾一白瞪她,后似乎又认真思索着她的问题。——“其实,我也不知道,可能,正义感今天降临我身了。”
汗。
“明天早上,陪我去XX的寺庙吧,微微女儿?”良久,顾一白转头问她。
“啊?”她疑惑,但也如他想的点点头,“好。”
林微远远瞧见那座寺庙,感觉出了年月似乎挺久远,有些破旧,待走进了才发现寺庙内是很干净整新。
奇怪,寺内怎么只有五个小和尚?
其中年纪较大的老和尚把他们迎到一间偏殿,看得出顾一白和老和尚挺熟。
顾一白说,每年他都会来这里。
林微笑,“没看出,你信奉这个。”
他闭了眼睛,跪在一尊佛前,——“不是信奉,而是忏悔。”
她看他虔诚的模样,也学了他的姿势。
寺内空气飘荡着浓浓的香烛味儿,特殊的味道。
她不知道,他在忏悔什么,那么她陪同他一起。
佛祖佛祖,若是顾一白此人做了什么坏事,请原谅他,不要惩罚他,我愿代替他受罪。
老和尚准备了斋饭,林微顾一白吃了打算歇息一晚,明早再走。
寺外环境很好,难得没有高楼大厦,这般古色古香纯净,要是生活在这里,再慢慢老去,真好。
顾一白从房间起来,走到内堂,拿了一个香囊,取了一张纸,写下一排字。
他把纸条叠了叠,然后装在香囊里,挂在左上方最低的树丫上。因为低就,没人挂,所有人都想要挂的高高,那样就不会掉落。对他来说,有了这个愿既可,要掉下来也不是它能阻碍得了的事情。
凝视了半天,离开。他从来不信,今天,却想要相信一次。
林微来时注意到了寺内的许愿树,一眼就看了出来,树枝上挂满了红色的香囊。
她悄悄的从木床上起身,穿了鞋子,跑到内堂,桌上有香囊纸张毛笔,她看看四周,轻笑。
愿所爱之人,一生平安喜喜乐乐。——林微。
她盯着手中的纸条,温柔的笑了出来。走到树前,看到左边最低的树丫上孤零零挂了一只香囊,想了想,笑眯眯伸手同它挂在一起。
愿所爱之人,一生平安喜喜乐乐。
有些事,早已注定,只是有些人,还未明白。
五月劳动节,学校放了三天假,终于,得了闲可以休息。
林微买了两棵小树苗,她想栽在自家房子外的栅栏里,还有,顾一白外面。
她拍拍手,然后拿了工具走到顾一白家外,开始动手。
顾一白走到她背后时,她没有发觉。“你在干什么?”少年的声音充满了新奇。
林微仰头,笑了笑,指着一旁的树苗。“种树呢。”
“怎么,种在我这里?”他笑。
她不好意思,小声开口,“多买了,所以就……你要是不喜欢,我可以不种了……”
顾一白蹲下身子,蓝色的鞋子沾上了泥巴。不理会她的问题,他戳戳她,——“我帮你吧。”
林微目光扫到他的鞋,皱眉,“不了,我自己弄,你去旁边歇着吧。”
顾一白扁嘴,——“你嫌弃我!”不可思议而又肯定。“我这么好看的呀!”
好吧,她总是拿这个人没有办法。“那你帮我接点水过来好了。”她指指旁边的水壶。
“好。”他乖巧的点头。
林微用铲子拍了拍土,大功告成,她舒口气,站起来。
“来了来了,少爷我来了!”顾一白端着手,长腿蹦的特欢。
她蓦地脸色变得难看,“小心”两个字还没说出口,那人已摔了个狗吃屎,呈大字形趴在地上。
啊啊啊啊啊啊,哇哇哇哇哇!少年鬼哭狼嚎,眼泪吧嗒吧嗒掉下来。
林微揪着心过去扶起他,“怎么这么不小心,受伤了!”最后三个字说的沙哑,红了眼圈。
顾一白止了声,嘴唇一撇,——“我都还没哭,你哭什么?”
她抹抹眼睛,“谁哭了!是沙子。你没哭,那这是什么?”她瞪着他的眼眶。
少年愣了一会儿,然后又开始叫。哇哇哇哇哇哇……
林微把顾一白扶回家中时,电话响起,“喂喂!小白,谁家的狗叫的这么欢啊!”赖林龇着牙。
林微偷笑。
顾一白听见了,一把抢过电话,“去你的奶奶个熊,你家全是狗!”啪一声挂掉。
回头,看着林微,委屈的不得了,——“女儿啊,爹地疼啊!”随又愤愤的咬牙,“一定是那只赖蛤蟆嫉妒少爷我的美貌,暗中咒我!”
林微好笑,是啊嫉妒你呢,你多美啊。
顾一白说,以后就叫那棵树小黑。
林微汗,又不是小狗,还小黑小白。
“我是要纪念今天的事,小黑嘛,同赖蛤蟆一模一样。”他眼睛眨呀眨呀。
林微嘴角勾起,这样啊。
某日,顾一白当着赖林的面,一脸严肃的作势摸摸小树苗。——“小黑,这是你的哥哥,记住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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