脖颈动脉处的一道长长的刀口!
陆肖愣怔了几秒钟,终于反应过来!
“我,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
看看自己手里的凶器,陆肖惊恐的把它扔到一边,不知所措。双手一个劲的挠头发,乌黑柔顺的秀发被她自己扒拉的跟天桥下的乞丐差不多,随后又绝望地捂住脸,才发现自己被溅的满脸是血。
陆肖瞥了一眼刀疤男的尸体,又赶紧别过头,不敢再多看一眼。不过她已经明白,刀疤男为什么会失足,因为房间的地毯因为两人之前的纠缠而变的褶皱凌乱,绊倒了差点侵犯自己的男人,救了自己。
“嗯?”
人在极度惊恐的时候,五官知觉总会格外的敏锐,寂静的房间突然传来钥匙扭动锁孔的声音,分外的刺耳。
陆肖闻声,身子蜷着向后稍稍缩了缩,绝望地四下望望,根本无处可逃,自己完蛋了。
“吱——”
房门打开,是个女孩儿,就是给自己这个房间钥匙的女孩儿。
陆肖不知怎的,身体突然有了力气,猛地跳下床,冲到女孩儿的身边,双手搭住她的肩膀,不停地晃起来,一边晃一边断断续续的解释。
“他是强`奸犯,他是强`奸犯,我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的。”
“他死了,我杀了人,他想强迫我。”
“不,我没杀人,是他自己撞向我手里的刀的,毯子把他绊倒了。”
“你相信,相信我说的吗?”
陆肖微微弯着腰,跟女孩对视,全程带着哭腔。
女孩转眼看了看伏在chuang上,一动不动的男人,又面如死水的回看陆肖,没有带哪怕一丁点儿的感情,看不出来她对房间的凶案有什么想法。
陆肖想到可能是自己满脸是血,房间里的血腥味很浓,把这个小姑娘吓坏了,赶忙拿袖子使劲擦了擦脸。
尽量让自己面部缓和很多,陆肖咽了口唾沫,压住剧烈跳动的心脏。
“小姑娘,你别害怕,你仔细听我说,你要相信我。chuang上的那个人他是罪有应得,他想强迫我,我是正当防卫失手才杀了他的。”
陆肖说了一通,见小姑娘仍然没反应,又晃了晃她单薄的身子,追问道:“你听明白姐姐说的话了吗?”
没想到的是,女孩儿厌恶的把眼睛从陆肖脸上挪开,又粗暴的打掉陆肖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侧身走到一边儿窗前。
“你现在可以走了。”女孩儿神情漠然,冷声说。
“啊?”
陆肖一呆,一时没听明白女孩儿的意思。
“我说你可以走了,剩下的我来处理就可以。”
女孩儿以理所当然的平静口吻又重复了自己的意思,似乎床单上布满的血迹和床边伏着的尸体,都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她还很熟练地把窗户上的窗帘拉好。
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暗了不少,封闭感更强,血腥味儿更浓了。
陆肖搞不明白,为什么这个小女孩儿对房间里的一切,都表现的那么冷静。
但这个昏暗的房间里弥漫着血腥,停着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那个尸体还是自己一手造就的,封闭的空间给陆肖的压抑感越来越强,她一刻都不想多呆,拔门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