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看着眼前的女子,温和一笑继而起身福了福身道:“云珩参见六公主,六公主万福金安。”
秦瑶莘斜睨了云珩一眼,冷笑一声,“本宫今日来此是为了颦儿小姐,与云小姐,就不多言语了。”
“为了我?你找我何事?”颦儿闻言,连忙起身,看着秦瑶莘的目光里也掺杂了几分提防。
“颦儿小姐出来说话。”秦瑶莘丢下这句话,随即恶狠狠地瞪了一眼云珩,转身便出了屋子。
颦儿看着秦瑶莘的背影,思量片刻随即跟着秦瑶莘出了屋子。待她们二人出了屋子,一旁的明华妤扯了扯云珩衣袖,低声道:“前些日子,兵部尚书何大人在沧州抓捕了一些盗贼,他们专门贩卖前朝帝王墓穴里的宝物。据说这批人是受裴家雇佣在寻找一对叫血月镯的镯子,那镯子世人皆传言说是长孙皇后生前最喜爱的物件,戴在身上有调节气劲,驱寒补暖,平常一些小风寒之类的都不会染上。更重要的是,都说佩戴这血月镯的女子可做皇后。”
闻言,云珩黛眉微微蹙起,此事她竟不知,前世也不知。这血月镯是乔珏送她的镯子,她心爱的紧,自然也看护的紧,除了自家姐妹无人知晓。如今这裴家竟要寻这血月镯,到底意欲何为?
都说拥有这血月镯之人可做皇后,到底是秦瑶莘想做那皇后还是裴芷榭想要拿皇后?
而至于乔珏,她到底是什么人?如此稀罕的物件,竟在乔珏的手中……
“云小姐,你怎么了?”明华妤见云珩发呆,伸出手在云珩的眼前晃了晃,不解地问道。
“我没事。”云珩连忙挤出一抹笑意,搪塞过去。她思量片刻,随即问道:“所以六公主此番前来是想让何大人将此事压下,不上报?”
“那是自然,那些盗墓的人自然将自己的命宝贵的紧,若是将此事上报,皇上彻查,寻到了他们,他们定要将裴家出卖。咱们秦国这几大家族,谁心里不是明镜的。皇上其实早就开始忌惮了,若是有人挑起这个头,皇上如何不削弱他们?”明华妤摇头叹息道。
“人人都想着如何将自己的家族变得更强大,大抵也只有我背其道而行之了。”云珩苦笑道。
闻言,明华妤倒是怔了怔,随即似乎懂了什么一般,温婉一笑,“你啊,真是个聪慧的女子。日后,真希望你能上战场。”
“你为何希望我能上战场?”云珩听到明华妤此言,倒有几分诧异。
“人人都说女子无才便是德,若不是因为清时斋代表着秦国最顶尖的书院,其实也没人来此。男子来此拜师的少,寻亲的多。女子来此,更是没几个认真读书的。全天下人都瞧不起女子,觉得女子就该窝在闺中,到了年纪嫁人,然后生儿育女,一辈子就这样。”说到这里,明华妤苦笑一声,眼底是化不开的无奈与愤懑,她深吸了一口气,调整好情绪才又道:“可我不这么觉得,女子并不亚于男子半分,只是世代相传如此,便将女子的定位于如此了。我觉得女子也可以做些更有意义的事,而不是这一辈子除了相公便是儿女。”
云珩诧异的看着明华妤,明华妤倒是抿唇一笑道:“你知道为什么我方才同你说关于裴家的事吗?”
云珩摇了摇头,明华妤继续说道:“因为我能看出来,你有野心,你不甘于此生仅仅生儿育女就罢了,你希望可以做更多的事。这种事,无关后宫争宠,无关扩大家族势力。从你的诗中我就听出你的一腔热血,希望能洒在战场上。”云珩闻言,目光划过一抹落寞,唇角的笑意也渐渐敛去,她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个字。良久她挤出一抹笑意,“怕是要让华妤失望了,我自小身子骨就不好,便是我想,父亲和弟弟也不会同意的。”
“我能看出来你身子极差,后宅里的事,我也能猜到八九分。其实啊,女子上战场必得会武,而你也不必啊,你可以做一个军师。”明华妤说道最后,桃花眸子中闪耀着一种叫期翼的光芒。
云珩看着这样的明华妤,只觉得嗓子眼泛着苦涩,她身中剧毒,活个几年都是勉勉强强,更别说军师了。她想做军师,必得取得大部分将士的信任。她是女子,想取得信任就要更难几分,她没有那么多时间了。她必须尽快保住云家,做她最后能做的事。
随着一阵脚步声,云珩回头,看到颦儿丧着脸回来了。她看到云珩在看她,便加快了步子扑在了云珩怀里,委屈巴巴道:“什么狗屁六公主,也不过就是个喜欢自己亲生哥哥的怪物罢了。裴家自己雇佣盗墓贼寻找长孙皇后的物件,被我爹抓到,现在还不让我爹上报,都什么狗屁事!”
“那你,是答应了还是拒绝了?”云珩低头看着颦儿皱巴巴的小脸,柔声问道。
“我自然是答应了,此事搞不好还会牵扯更多人。而且我们家势力也没裴家强大,若真是上报了,能一举毁了裴家那也就罢了。但此事顶多让裴家损失点皮毛罢了,皇上那边也不可能一直罩着何家。我们何必吃力不讨好,做那么绝。”颦儿在云珩耳边叨叨个不停。
云珩看着颦儿不悦的小脸,轻轻的揉了揉她的头发道:“此一时彼一时,再强大的人和事物都有衰败的一天。”
想要经久不衰,是不可能的。可若想让自己强大的就一些,那就适时而退,给自己铺好后路。
当然,这句话,云珩还不会同颦儿说的。
颦儿点了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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