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传府里大夫!”
话毕,一个小丫鬟快步跑出了屋子,去请大夫了。云珩静静地看着老夫人,眼底是化不开的寒冰,她当真被眼前这个老妇人给闹寒心了。
前几日的温情,不过是看在她是云府嫡女,日后可以给云府带来利益罢了,在她的眼里,只有云漪阳才算做她的孙女儿罢了!
好!好!好啊!当真是极好的!云珩心中郁结了一口怒气,她心心念念的云府也不过如此,若不是父亲待她如掌上明珠,她这个云府嫡女的日子,怕是也好过不到哪里去吧!
是啊,今生的云珩本该就是无情无欲,居然还渴望那点祖母的温情,当真是好笑极了!此生,除了父亲和祎儿,旁人都不值得云珩以真情相待,便是在白马寺的乔珏也不值得!
她若真的值得,就不会躲在白马寺十多年,杳无音信!府里的姨娘哪个不是吃人的,如若云珩不是重活一世,早已被这些姨娘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了,这般不顾女儿死活的亲娘,云珩又有什么理由真心相待!
屋子里的气氛陷入一片诡异的沉默中,只能听到每个人的呼吸声,云珩就站在屋子中央与老夫人对峙着,那般无心无愧的模样,真的会让人觉得是老夫人错了。
片刻后,大夫匆匆赶来,府里一共有三个大夫,两个女子一个男子,上次那个被苏姨娘收买的大夫早就被云明皓丢到门外了。眼下来的便是经常去云珩院子的女大夫。
她似乎感觉到屋子里的气氛有些诡异,便连忙上前作揖道:“在下见过老夫人。”
老夫人有些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刘嬷嬷将那粉末给这个女大夫。刘嬷嬷会意,连忙上前将那粉末交到女大夫手中,女大夫闻了闻,有些狐疑道:“这安眠香没有问题的。”
“安眠香?!”老夫人诧异地喊出声来。
女大夫不明所以,继续道:“正是,这安眠香具有清心除烦,强心安神,交通心肾的作用,而且还对夜里少眠,眠浅的效果最为显著。”
“所以,这包粉末只是具有安眠的功效?”老夫人蹙着眉,眼底是掩不住的惊讶和恼意。
“正是。”女大夫点了点头。
“你确定你没有弄错?”老夫人地声音里都带了几分焦急,她的目光不时瞥着云珩。
“在下以命保证,这只是安眠香。”女大夫面露严肃道。
老夫人闻言,呆坐在高椅上,看向云珩的目光也多了几分闪躲,可老夫人不开口,云珩亦不会开口,一屋子的人就这样静默着。
良久,老夫人对那女大夫摆了摆手示意她可以离开了,女大夫见此连忙退了下去。老夫人看着云珩倔强的眼神,心底微微一颤,暗恼自己怎的如何冲动,云珩亦是自己的孙女儿,而且更是嫡女,前途岂是云漪阳一个庶女可以比拟的?再看方才那傲骨铮铮的模样,俨然一副高位之人的模样。
“珩儿,是祖母错怪你了,祖母在此向你致歉,至于桂嬷嬷,污蔑主子,乱棍打死!”老夫人沉吟片刻,才道。
而老夫人话音刚落,桂嬷嬷便拉着云珩的手哭喊了起来:“二小姐,您就可怜可怜老身吧,老身伺候二小姐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
云珩转过头,目光阴沉不定的看着桂嬷嬷,一把甩开桂嬷嬷的手,充斥着寒意的声音骤然响起:“身为奴才如此算计主子,乱棍打死都不为过,你还指望苟活?”
话毕,还未等桂嬷嬷继续哀嚎些什么,刘嬷嬷已经带人将桂嬷嬷的嘴堵上,拖了出去,而云珩连头都没有回。
“你倒是个心狠的,她伺候你这么多年,如今处死你眼睛都不眨一下。”老夫人到底是老夫人,便是落了下风,也得给自己找些颜面回来。
云珩闻言,不可置否的笑了笑道:“母亲侍奉祖母多年,如今她的女儿不也落得如此境地?”
一句话堵住了老夫人的嘴,她冷哼一声道:“今日之事就此作罢,你走吧。”
“作罢?”云珩闻言,凤眸眯了眯,语气里带了几分不愿:“祖母方才让珩儿给阳儿磕头,既然如今事情已经分明,是阳儿陷害珩儿,如此利用祖母对付嫡姐的庶妹,论家规可不是磕几个头的事儿了。”
闻言,老夫人一急,欲要说什么却直接被云珩打断:“珩儿知道祖母素来讲究规矩,可阳儿金枝玉叶,请家规可是受不起的。珩儿又是个软心肠的,倒不如让阳儿给珩儿磕几个响头,此事珩儿便作罢,不会让父亲知道的。”
老夫人本想说云珩简直是痴人说梦,可听到最后一句话时,她有些迟疑了,她的儿子她最了解。素来都是个不偏向的,若是知道云漪阳利用自己的宠爱对付嫡姐,定不会轻饶了她的。便是身为她的娘,也不能偏袒云漪阳太多,毕竟此事,是云珩受了委屈,如若传了出去,旁人可怎么说云府!
良久,老夫人咬碎了一口银牙,恨恨道:“明日来此,给你磕头!”
云珩闻言,盈盈一笑道:“那好,明日 珩儿一定早早来候着!”话毕,福了福身,出了临水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