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夜深了,该歇息了。”海棠缓缓走到云珩身边,轻声说道。
云珩眼下在书桌前看着书,现在已是戌时,她鲜少看书看到这么晚的,海棠虽心里免不了多想,可是跟着云珩久了,有些念想蹦出来了,也会立刻压制下去,不让那念想由着自己钻进脑子里。
云珩闻言,这才放下书,抬起头看了看窗外,原来已经戌时了。她揉了揉自己的肩头,继而起身便要屋外走,却被池鱼拉住,“小姐这是要去哪?”
“去瞧瞧锦瑟。”云珩淡淡地说道,话毕便打开门朝着锦瑟的屋子那边去了,海棠连忙跟上,池鱼只好在屋里将云珩的被褥又铺了一遍。
云珩进了锦瑟的屋子,便瞧见她与锦鲤说着话,二人脸上都是笑意满满,不知在说着什么家常话,倒是鲜少瞧见锦瑟能笑的如此开心。
锦鲤瞧见云珩来了,连忙起身福了福身轻笑着说道:“郡主您怎么来了?”锦瑟云珩来了,就要下床给云珩行礼,却被云珩摁住,不许她动。
“睡不着便过来瞧瞧锦瑟。”云珩倒是坦诚地说道。
云珩说她睡不着,锦瑟和锦鲤这心里很难不多想的,前些日子秦灏宸下旨选个良辰吉日册封孟瑾菡和萧茗为妃,而那个良辰吉日,便就是今日。云珩素来眠少,可是到了戌时就会上床,哪怕是睡不着,她也会闭目养神,今日倒是稀奇了,这么晚不睡竟出来走动?
锦瑟瞧见锦鲤愣了一下连忙轻笑着说道:“劳烦郡主挂心了,奴婢没事的。”
云珩温和一笑娇嗔道:“你说没事就没事了?有没有事本郡可是会瞧的,你为了本郡命都不要了,本郡挂心这是理所应当的。”
“奴婢的命就是郡主的,若是郡主需要奴婢自然拼上性命保护郡主的。”锦瑟敛了几分笑意,正色道。
“好啦好啦,本郡知道你的忠心,便整日说这些晦气话,伤口可好些了?”云珩关切地问道。
“好多了,锦鲤的医术好,奴婢眼下已经不怎么疼了。”锦瑟笑盈盈地说道,还不忘夸一句锦鲤。
一旁的锦鲤闻言,面上尽是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的,我的医术那可非比寻常人的医术。”
“真是给你些颜色,你就要开染坊了。”锦瑟嗔了锦鲤一眼,话里虽是有几分鄙夷之意,可语气却是无比的宠溺。
“我实话实说嘛,若非我医术好,你哪里会好的这么快。”锦鲤亦是不服输的瞪着锦瑟说道。
云珩在一旁瞧着二人的模样,忍不住轻笑道:“瞧着你们斗嘴俩倒是舒心极了,本郡也不打扰你们了,夜深了你们早些睡,本郡也睡了。”
“那奴婢就好好陪陪锦瑟姐姐,不送郡主啦!”锦鲤眉眼一弯,笑嘻嘻地说道。云珩没有言语,只是笑着点了点头,便出了屋子。
云珩刚迈进自己屋子,就瞧见坐在自己美人榻上的玄衫男子,面上一怔,有些诧异地看着他,随即对着池鱼轻声说道:“把门关上。”
池鱼应了一声,连忙将屋门关上,云珩缓缓走了过去,福了福身说道:“云珩参见九殿下。”
“你就这么喜欢跟我拘礼?”秦璟煜在云珩跟前永远都是自称“我”,便是在云珩跟前从不将自己当做是皇子,云珩倒是好,每次都将他们二人的距离给拉的老远,让秦璟煜心底很是不悦。
云珩没有应话,而是坐在
了凳子上,接过海棠递来的热茶,沉吟了片刻说道:“殿下不在宫里搂着美娇娘,跑到云珩的院子里来做什么?”
闻言,秦璟煜起身缓缓走到云珩身旁,一双凤眸打量着云珩,猛地靠近了云珩几分,二人之间竟只有一掌宽,只见秦璟煜笑意中夹杂了几分痞意与喜悦,“你语气怎么这么酸?”
云珩面色一怔,脸庞不由自主的红了起来,她猛地别过来,平复了心情这才故作冷声道:“殿下想多了,云珩只是随口一问罢了。”
秦璟煜唇角的笑意浓了几分,继而点点头笑道:“原是我多想了,那你平日戌时早就熄灯了,你今日怎的还有心情出去呢?”
“锦瑟为了保护我才重伤,我去瞧瞧她也是理所应当的吧?”云珩被秦璟煜逼问的面上的绯红直烧着云珩的耳朵,不由得语气有些恼。
“那你白日不能瞧?非要夜里?”秦璟煜不依不饶地问道。
“我的院子,我的丫鬟,我想何时去就何时去,殿下还管不到云珩这里,若是想管那便回自己的宫里,管着自己的侧妃去。”云珩蹙着黛眉,不悦地说道,话音刚落,云珩便后悔了自己此言。
果不其然,秦璟煜闻言,竟朗声大笑,又贴近了云珩几分,附在云珩耳边轻声说道:“阿珩,你可是吃醋了?”
“我……”云珩发誓这可能是她平生最难以说出口的问题了,秦璟煜问这句话的语气太有侵略性,即便她否认也是没有任何用的,在秦璟煜的心里,云珩就是吃醋了,那就随他怎么想吧。
随他怎么想?自己何时肯这么忍气吞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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