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月琢早就听闻江离死了,却一直难以见到云珩一面。也并非是凤月琢找不到见云珩的机会,其实这几日夜里他一直都在云珩屋子外,只是想到云珩会难过会伤心,而她那般要强的性子也不会在有人的时候落眼泪,只能靠着夜里四下无人时偷偷落几滴泪,凤月琢这也算是不打扰她了。
可今日凤月琢听闻云珩去见了齐国太子,他虽明事理,可是到底还是有些坐不住了,他实在是想知道云珩心里是如何想的,以后的路到底打算如何走。
说起来,这些问题,聪慧如凤月琢,他心里是有答案的,都走到这一步了,她不会放弃,不管多难,不管她心里有多不愿,她都没得选了。
凤月琢趁着旁人不备之时,潜入云珩的屋子里候着她。凤月琢是个极其小心之人,自然不会端坐在那里等着她,若是云珩回来时带着旁人,恰好遇到了那可就是解释不清了,他自然是躲在内屋的屏风后候着。
凤月琢闲着无聊,便翻阅着云珩的书,虽都是一些无趣之极的书,可若是用心去看,其中皆是大学问。
屋门被轻轻推开,继而便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平缓,应是云珩回来了。她进了屋之后便将门关上了,继而缓缓走到了桌旁坐下,倒了一杯茶抿了几口。凤月琢坐在屏风后听着云珩这些动作,并不出声,似乎是想听听云珩一个人在屋子里时会做些什么。
凤月琢屏住了呼吸,捏着书的手也微微紧了几分,听着云珩在外屋不时用茶杯敲着桌子,似乎是在为什么事犯愁。
“你还想在那里躲多久?”云珩的声音骤然响起,给极其紧张的凤月琢吓了一跳,虽说凤月琢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但是说到底他眼下在偷听,做不光彩的事终究还是怕被云珩知道的。
闻言,凤月琢只好放下那本书,整理了一下衣衫,便从内屋走了出来,瞧着云珩托着下巴身子微侧,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桌子,眼底泛着低落的情绪,如此模样倒是一份独有的媚意。
“你是如何知道我在那里的?”凤月琢自来熟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细呷了一口继而有些好奇地问道。
云珩停下了手上的敲打,冷睨了凤月琢一眼,“我不在院子里是禁止丫鬟进我的屋子的,而屋子有人进来了,就只能是你了。”
凤月琢闻言拿着茶杯的手微微一滞,继而转过身子靠在了云珩的书桌上,似笑非笑地问道:“你还是没有说为何就知道我在屏风后,或者是知道就是我。”
“会坐在那里的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你,一个是九殿下,而眼下九殿下忙的不可开交自然是没有时间坐在那里偷听,所以就只有你了,你可还有要问的?”云珩面容淡淡地说道,没有一分一毫的不耐烦,只有平和,平和的好像早已失去了七情六欲一般。
“你知道我想问什么的。”提及凤月琢想知之事,他自己的声音也沉了几分,他不想在云珩跟前提江离的名字,他不想亲手揭开她的伤疤。
云珩闻言眸子微微一滞,继而沉了几分,她理了理鬓角的碎发,凤月琢看到她的手都在微微颤抖,“我自己也不知道,只是以前答应下的事总是要做到的。”
“以前答应下的事,你是指
和亲?”凤月琢蹙了蹙眉问道,云珩没有言语,只是点了点头。凤月琢心下了然,继而缓缓走到云珩跟前将那杯已经喝光的茶杯放回桌子上。
“你今日见到齐永昼,对他的印象如何?”凤月琢问道。
云珩闻言思量了好半晌,才回道:“笑面虎。”
“若这就是你的答案的话,那你可当真是低估他了。”凤月琢哂笑一声,语气中夹杂了几分阴沉,很显然那份阴沉不是针对云珩。
“低估?此话怎讲?”云珩黛眉微微蹙起,眼底泛着些许疑惑。
“齐永昼是个极其虚伪之人,他所有见不得人之事都会寻一个极其体面的理由,你的计划他不可能一点都不知,我的意思你应该是明白的。”凤月琢语速极慢,似乎是怕云珩听不清一般,每一个字都咬的极其清晰。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云珩见凤月琢如此模样,不由得问道。
“算不得知道些什么,只是提醒你,他的话一个字都不要信。”凤月琢嘱咐道,他并不担心云珩会轻信齐永昼,只是担心齐永昼会用特殊的计谋对付云珩。
云珩闻言沉吟了片刻,旋即说道:“如此说来,他所谓的想寻一个一心一意之人白头偕老之言也是假的了?”
凤月琢不由得嗤笑一声,目光不时地打量着云珩,“你那么聪慧,这种话会信吗?”
云珩凤眸黯了黯,唇角漾起一抹苦笑,“皇家的人哪里有什么一心一意白头偕老可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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