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这个空子。而至于让侯府上下不怀疑,其实很简单,老侯爷寻了个由头,将府里上下的家丁丫鬟都换了一通,好在他大儿子平日里除了去军营便没什么去处,没几个人认得,老侯爷就让私生子顶包,而我顶了私生子,大家各怀鬼胎,做事都谨慎的很。”
白砚却眉眼间依然含笑,可言语却十分淡漠,他说罢便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一口后,这才静静地看着云珩。
“你没有说全,没有说,是你害了永昌侯大儿子,也没有说小儿子也是你害的。”云珩神情凛了几分,她的确不是个善人,却绝不会加害无辜之人。
闻言,白砚却冷笑了一声,眼底的寒意让云珩觉得他有几分陌生,“那又如何?老侯爷本就是秦璟晟的人,当年之事他也在其中掺和了一脚,自然该死!”
白砚却此言就足以让云珩闭嘴了,因为她何尝不是如此,算计过自己的人,哪怕是掺一脚,她都不会放过!
“所以那个盛产梅子的庄子,是私生子生前住的?”云珩说着,瞥了一眼一旁的梅子。
“是。”白砚却淡淡应道。
云珩微微叹了一口气,不知是在叹死去的私生子,还是在叹白砚却,亦或者是在叹自己。她敛下了别样的情绪,说道:“对于宋家,你了解多少。”
“他们在姑苏的一切动作我都了如指掌。”白砚却说道。
“那么他们的精兵到底有多庞大?”云珩继续问道,因为这关
乎着秦灏宸能定宋家多大的罪。
“十万左右的精兵,足以给宋家扣上个叛国的罪名了。”白砚却说着,眸子闪过一抹阴鹜,落在云珩心底似有几分熟悉,就仿佛看到了自己一般。
“不必扣,让他们自己反。”云珩捏着茶杯的手紧了紧。
“自己反?”白砚却不解地问道。
“对。”云珩眸子黯了黯,眼底尽是算计,“毕竟这里是姑苏,不是京都,消息传到这里自然是需要些时日的。先让陛下处罚一通宋家,使得宋家有诸多不满,那么这些精兵也不傻,自然也知道自己的使命是什么,然后切断姑苏与京都的消息联通,在姑苏这边放出消息,说陛下要废后,再放出消息,说陛下本就忌惮宋家多年,眼下被云家挑拨,便要卯足了劲儿对付宋家,姑苏这边不会没有动作,十几万大军有了动作,那就不是什么小动作了,到时候宋家就百口莫辩了。”
“单单一个谋反的罪名就足以要了宋家一门的性命,再加上谋害元后,谋害龙嗣,欺上瞒下,在朝中暗结党派,在百姓中私征暗税,谋算臣子,这些罪名统统加在宋家头上,即便太后想保,也保不住!”云珩语气渐渐冷了下来,眸子里尽是恨意,那是对宋家一门的恨意,那是只有宋家满门抄斩才能解气的恨意。
白砚却闻言,沉吟了一小会儿后,略有几分迟疑地说道:“可是如此一来,九殿下可该如何?他也是宋家的人啊,若是宋家当真被判满门抄斩,那九殿下岂是也...”
云珩闻言,眸子黯了黯,一时竟不知该如何答话,宋家最棘手的就是秦璟煜了,宋家若是完了,难免不牵扯到秦璟煜。即便秦灏宸想法子保下了秦璟煜,那没了宋家这棵大树的秦璟煜,在宫里不就成了人人可欺了吗?
“我相信陛下,会保下他的。”云珩低声说道。
她想过了,若是宋家没了,那云家就做秦璟煜的后盾!
“那你有同陛下联系的法子吗?”白砚却问道,毕竟眼下他并不适合贸贸然入宫去寻秦灏宸。
“没有。”云珩摇了摇头,“但是,在我落狱之前,就早已说好了,陛下在这几日就会寻个由头打压宋家,我们等着就是了。”
白砚却闻言微微颔首,继而轻笑了起来,“那这几日,我带你在姑苏玩玩如何?”
云珩摆了摆手,苦笑道:“罢了,我这身子骨,怕是经不住折腾。”
“你...你的毒愈来愈厉害了?”白砚却闻言,面色陡然沉了下去,面上尽是担忧之意。
云珩低低地应了一声,“估摸着就剩几个月的光景了。”
此言一出,白砚却的面色变得更难看了,他眼底有诸多情绪,汇杂在一起变成一抹内疚,“是我无能,没办法救你。”
“这与你有何干系?蚀骨毒那般难解,岂是你可以解开的?”云珩温和一笑,柔声安抚道。
“你放心,我一定会寻到给你解毒的法子的。”白砚却话音刚落,便有个丫鬟在外敲门,语气焦急地说道:“侯爷!不好了,燕家二少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