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到底是何人在逼自己出来?是宋家?
来不及想太多,眼下最要紧的事就是解开燕衹月的毒,云珩断然不能让燕逢知道自己身患蚀骨毒,所以必须让他出去。
只是一想到,今日是月圆之日,自己又要放血,恐怕这夜是难过去了。
“燕二公子先出去吧。”云珩偏过头对燕逢说道,燕逢闻言,略有几分不解。
“为何要我出去?”燕逢眨巴着一双桃花眸子,眼底尽是焦急,语气也是急的很。
“燕大小姐这毒需要脱衣逼出来。”云珩淡淡地说道,说罢便放下了燕衹月的手腕,便起身看着一动不动的燕逢,又说道:“不想你姐姐死就立刻出去。”
燕逢闻言,看了看燕衹月又看了看云珩,最后选择了相信云珩,退了出去。
其实云珩有些诧异的,她与燕逢仅仅是见过两面,他连自己是谁都不知,更不知自己来此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他就敢如此相信自己,云珩真的有些震惊。
看着燕逢将门重重关上,云珩略微舒了一口气,随即走到燕衹月屋内放的长剑旁,一把拔出长剑,握着长剑走到燕衹月身旁。看着面色苍白,奄奄一息的燕衹月,云珩微微叹了一口气,伸出手将长剑搭在上面,重重地划了一刀,血如喷泉般涌出。
如今她的血是越发止不住了。
她找到一旁的茶杯,将手心的血流了进去,继而用白布包住手心,扶起了燕衹月,将这血给她服下。为了不引起怀疑,云珩用茶水涮了好几遍茶杯,又在茶杯
中倒了一杯茶,放了一颗梅子熏去血腥味。
这才回到燕衹月身边,再给她探了探脉搏,体内的毒已经渐渐消散了,果然自己的医术没有判断错。
她微微舒了一口气,再低头瞧了瞧手心,血早就浸透了白布,她蹙了蹙眉,她不能在这里换掉白布,她必须得赶紧离开,还好衣袖宽大,可是遮住。
她猛地起身,一阵眩晕让她险些站不稳,她快步走到门前,将门打开,迎面便是燕逢冲了上来。
“大小姐已经没事了。”云珩说罢便要出去,却被燕逢一把拉住。
“屋里没有药引,你如何救的姐姐?”燕逢蹙着眉正色问道,他瞧见云珩的面色苍白心里更是不解。
“这点二公子管不着,眼下大小姐十分虚弱,二公子需得左右照顾。”话毕,云珩甩开燕逢的手快步离开了。
回了院子,云珩将门关上,从屋内将门插上,她这才松了一口气,浑身的力气仿佛被抽干了一般,跌坐在床边。
蚀骨毒发作了。
她从未尝试过这般一点药都不服死扛着蚀骨毒,今夜还为了救燕衹月,放了血,云珩当真不知能不能熬过今夜。
身子传来一阵阵的剧痛,痛的云珩浑身是汗,忽冷忽热伴随着每一个骨头的痛意让云珩几乎昏厥过去。
她用尽了浑身力气,才从床上拉下来一条棉被裹在身上,可是忽冷忽热让她不得不一会儿裹住一会儿又推开。这种感觉,几乎可以说生不如死,倘若不是她重活一世,倘若不是那恨入骨髓的大仇未报,她早就一头撞死了。
她真的被这毒折磨的活够了。
门外忽然想起一阵叩门声,云珩的身子一机灵,抬头看向门口的黑影,心里一咯噔。
“谁?”她努力压低的声音,不让屋外的人听出自己的异常。
“燕逢,方才瞧你脸色不好,我来瞧瞧你。”燕逢说道,他的声音里不难听出那份担忧与关心。
云珩略微蹙了蹙眉,说道:“我没事,准备睡了,明日就好了。”
燕逢迟疑了片刻,随即说道:“好吧,那你早些休息。”
话毕,燕逢的脚步声便渐渐消失在院内。云珩这才松了一口气,她当真不知若是燕逢非要进来,那结果会如何,总之眼下燕逢走了,她倒是瞒过了一时。
身子的痛意越来越重,云珩痛的大汗淋漓,双手握拳,长长的指甲几乎要戳破手心的肉,那手心处还有着伤,她也不在乎这些痛了,只觉得度秒如年。
忽然,屋内的窗户被猛地推开,一个黑影翻窗而入,似乎瞧见了坐在地上的云珩,快步冲了过来,借着月光可算是瞧见了云珩苍白的脸色,和她的满头大汗。
“你怎么了?”燕逢焦急地问道,随即不等云珩回答便直接将云珩抱到了床上。
继而便伸手给云珩把脉,云珩却将手收回,她被蚀骨毒折磨的没多少力气了,却依旧不肯让燕逢把脉。
燕逢见此,一把抓过云珩的手腕,一探脉搏,脸色当即就变了,又瞧见白布下止不住的血,当即明白了什么。
“你就这么不怕死?用自己的痛苦去救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