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挂着一个人的头。”
常霖说得极为平静,可是听的人都已经毛骨悚然。
“挂着一个人的头?”小爱捂住嘴巴,几乎都要吐了。
吕亦柔目光下意识地一寒,“要吐出去,不要坏破坏了现场。”说完,带上工具箱上了二楼,就要进浴室的时候却被常霖给拦下来。
“场面有些可怖,还是让男生来吧。”常霖面露为难地说。
吕亦柔面无表情地推开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在担心我,但是这是一个法医要履行的义务。在场的没有一个是专业的,我更怕他们破坏了现场。”
常霖深知她女汉子的性格,叹了一口气,侧过身子让她进去。
常霖正要下楼,却被吕亦柔喊住,“你,进来帮忙吧。”
吕亦柔进门的时候妥实被吓了一跳。一个人头好巧不巧挂在洗手台的正上方,若是不够仔细,还真是看不出任何端倪。
常霖踩上马桶盖,借此踏上洗手台,取下了人头。
这还没完。吕亦柔拉开洗浴间的帘子,看见一具无头尸躺坐在水里,头部和脖颈已经分离。而那水已经犯浑,带着刺鼻的臭腥味。
“搬出去。”吕亦柔好半天才缓缓而道。
常霖知道吕亦柔是害怕了,他又手肘揉了揉吕亦柔的头发,“怕什么,检察官同志放心,一切正常。只是死人而已,无需担忧。”
吕亦柔听了常霖这几句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俏皮话,面色带上几分笑意,“把尸体搬出去吧。小心不要磕碰了,这尸体应该泡了有两天了。而且是热水泡的。”
“为什么?”有警员守在门口,这些无头尸他们都见惯了的。连忙搭把手把尸体装进袋子里。
“死者的头部和颈部已经分离了。”吕亦柔淡声道,“可能是想造成尸体死亡时间的假象。”
“为什么?”大家还是不解。
常霖见吕亦柔不大舒服的样子,便出声解释道,“洗澡的时候如果你是用热水泡澡就会发现,你置于热水上和热水下的皮肤是不同程度的红色。特别是水下的皮肤,比较通红。而凶手之所以割下死者的脑袋,是为了不让死者露出来的颈部有破绽。”
“但是凶手还是有些疏忽,因为死者的右手小拇指在死后,是自然性地往上翘起。”吕亦柔对常霖投去感激的眼神。
“是了,死者名字叫孔任国,是一名戏剧大师。”小爱拿过警员调查出来的资料递给常霖,“这应该是职业习惯。”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仅是这一点破绽,就足以证明,这起案件并不是书上所说的密室围杀。”常霖松下一口气。
如果《尚义》上的内容和这起案子一摸一样,那么必然会引起市民的恐慌。哪怕是有一丁点的不一样,也能够让市民放心了。
“孔家这九口人,真的是……”吕亦柔微微缩肩,有些长吁短叹地无奈笑笑,“真是疯狂。”
采证的工作虽然繁琐但是很快就完成了。
常霖站在阳台,向远方眺望。吕亦柔见此,就走到他的身边,“这次的案子也很棘手?”
虽是这么问,但是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常霖抿唇,良久才回应道,“让我担忧的不是这个,而是为什么凶手要把自己给暴露出来?”
“早就已经超出了杀人的意义。”吕亦柔眸光也是微沉。
常霖频频点头,“凶手不单单是在杀人泄愤了。”
“说什么密室杀人,但是窗户什么的全部都是大开的,凶手有千百种方法混进来。比如佣人司机什么的……”吕亦柔略微思索。
“佣人!”常霖的脑海闪过一丝精光,“对啊,就是佣人!”
“什么意思?”虽然说吕亦柔是独立检察官,但是还是比较注重法医工作,而不是刑侦推理。
“你看室内这些家具,被擦拭得很干净。”常霖一把拉过吕亦柔,带她去看孔家的摆设。
柜子上的书架什么的都摆放得很整齐,但是书桌却是有些凌乱。还有一支被搁置在书旁的笔,显然是有人正在写着字,却被叫了出去。
“写几个字都能把书桌弄得凌乱的人,怎么可能会把书柜上的书摆放得那么整齐?”常霖勾唇道,“如果是入室杀人,为了找什么东西而把书桌的东西翻得那么乱,为什么不翻翻书柜?一般人可是会把重要的东西放在书柜而不是桌子上哦。”
“也就是说,书柜上的东西是佣人摆放好的?”吕亦柔虽然不知道常霖究竟在推理什么,但是联系前后一下子就明了了。
“那么凶手就有可能混迹在佣人里?”小爱虽是在问常霖,却把目光落在常霖牵着吕亦柔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