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灰蒙蒙亮,楚亦站在一间不大的破房子里,面色冷峻。
萧一带着人在里面搜查了一番,摆设很是简单,几乎算得上是家徒四壁,一眼便能打量完屋子里是否存在猫腻。
“少爷,这里有个机关。”一名侍卫折回来报,楚亦眉眼一挑,立即跟上去。
机关并不算高级,更像是临时性的一个藏匿地方,楚亦有章法地转了几圈,一道石门打开。
四五名黑衣卫横七竖八地倒在地上,萧一错愕,忙上前去查探,手指覆在他们的颈侧,抬头正色道:“少爷,都没气了。”
楚亦“恩”了一声,暂时没功夫去理会,往里头再多走几步,房间空无一人。
外室放了许多刑具,萧一虽说对这些东西并不陌生,但换了场景和对象,竟也开始有了几分紧张。
再看自家领导的脸,实在没勇气再看下去。
楚亦垂下眉眼,忽的凝眉,蹲下身子去拾起角落里的簪子,萧一眼力也算不错,看一下便认了出来,“少爷,是苏姑娘的簪子。”
苏小匪不善打扮,最经常的就是用这个玉兰簪直接婠发,形式方法简单粗暴。
楚亦将簪子握在手中,语气冷冷:“这里应该是苏文昊负责的地方,他人呢?”
萧一艰难道:“少爷,已经很久没有苏公子的消息了。”
“给我立马去查,天亮之前我必须知道他在哪里。”
苏文昊不知从哪儿弄来一辆马车,玉珑和苏小匪软趴趴地待在马车里,虽然一路颠簸,却也还是舒适不少。
苏文昊也爬进来,说:“郡主,待会微臣直接送你先行回宫。”
“等等。”玉珑说,“不用了,我先在苏家住下。”
苏文昊傻眼,“郡主,这恐怕不大好”
“没什么好不好,今天暂时先住宫外,等明日再进宫解决这次的事情。”玉珑边闭眼边说话,她现在目前最大的心愿就是快点到一个有床的地方,睡它个天昏地暗不省人事。
话音才落,她就已经趴了下去。
苏小匪说,“爹呢?”
“已经派人去通知了,应该很快就能得到消息。”苏文昊摸摸下巴,认真思索,“估计过不了多久,楚亦也该知道这件事,不行不行,我们得赶紧加快回程的速度。”
扯过赶车小哥的马鞭,使劲一挥,马车像装了马达一般蓦地提速,玉珑本来哼哼唧唧地躺在软塌上,被这么突然一震,直接从榻上滚到了车厢地面,摔得整个人如同散架,酥麻疼痛感一点一点扩散开来,分毫动弹不得。
苏小匪大惊,离开座位去扶她,“没事吧没事吧。”
玉珑对着马车外,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苏文昊,你个刁民!”
到了苏家,苏明扬已经领了几名御医在里边候着,玉珑被两个人一左一右扶着进了门,虚弱到像是随时要咳出血来。
她背上和屁股上的鞭伤是重点,苏小匪看了几眼,确实是很严重。
也亏得她一路上不喊疼,也不因为自己细腻白瓷的皮肤有可能就此留下疤痕而紧张,连苏文昊都在外头感慨,“这哪像是个女人,简直比男人还要彪悍。”
苏明扬一听,反手给他一个爆栗,“臭小子,不许乱说话。”
等把玉珑的伤势处理完,看着她沉沉睡去,苏小匪才终于有了时间和苏明扬说话。
“那个人没有为难你吗?”苏明扬生疑。
苏小匪也不是很明白究竟是怎么回事,“没有,除了把我关起来,好像就再没有其他的。反倒是郡主,单独抓去严刑逼供,弄了一身的伤。”
苏明扬喃喃,“奇怪,什么都没有又为何要把你抓去?”
苏小匪耸耸肩,“或许是那会我正好去救郡主,这才被顺带带走。”
苏明扬依旧愕然,遭遇世纪难题般地在凝眉深思,却一时间得不出什么结论。
他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楚亦知道消息了吗?”
“知道又如何。”苏文昊不知从哪儿突然冒出来,“这次姐就住在家里,哪儿也不许去。男未婚女未嫁的,住在一起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