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什么看起来要比她还痛苦?有了别人的是他,而不是她……
抹抹眼解,那里凉凉痒痒的,一抹尽是水花一片。
她的喉咙好痛,心却雀跃许多,因为,终究,她听到了所在乎的人的心声。那心声苦楚,但至少还有对她的思念。
站起来,她走向北沉,轻轻地夺下了他的杯子,他竟没有反抗。
“沉。”极少这样唤他,甚至是第一次主动以这样亲密的称呼叫他,他冰凉镜片下的那双眼抖了抖,极轻的。温尔雅让自己的脸贴后他的手,感觉到了淡淡的温度。“我是爱你啊……”
所有的话化成了这一句,就如涓涓细流,滚滚长河,最终总要汇在一起流入大海,汇入大洋一般,这一句话足以总结她曾经说过的千百句话,做过的千百件事。
她看到头顶斜上方的那两面从来瓦光清亮的镜子突然被雾蒙住,越来越重,越来越浓,直至到最后,她看不到他的眼,他看不到她的脸。
但他们已经知道答案。
臂一收,她被揉入了的胸膛,他的下巴紧贴了她的后颈,摸索着寻找她的柔软地带。“雅儿,我并不是因为喜欢维娜才那样做的,我甚至知道维娜对我的企图,但,她曾是我的救命恩人,又是那么许多年里我孤独时唯一可以谈心的朋友。虽然我长大了,再不需要人来开解,但,对于陪我度过难关的朋友,我怎么能……对不起,对不起。”
哦,不。她贴着他的怀磨动着他的衣服表示着原谅,表示着大度,表示着理解。怎能不懂,孩子提时候的他小小年纪就承受着家破人亡的痛苦。需要人关心的年龄,他甚至流落街头,甚至被人追杀,那样的生活何其残忍,又何其凄苦。
“那些日子时,只有她冒险来看我,给我带吃的,告诉我外面的情形,如果没有她……我早就死了。”
说起过往,他的眸子里不再有波动,雾气渐渐散去,可以看到他更为清冷更加明亮的眼珠,漾在清水中一般闪闪发光,如两粒璀璨的明珠。
她却哭了,哭得好伤心。为那个年幼的经受苦难的孩子,为现在这个不被妻子所理解的男人。都是她的错,她不应该……
“是我对不起你。”她勇敢地抬起头来,向他表达着无比沉重而真挚的歉意,“是我小肚鸡肠,是我心胸狭窄,沉,都是我的错。”
发被人细细抚过,柔软而触感十足的掌心滑过她的发顶,垂到她的肩头,可以轻易感受到手掌主人动发主人的宠溺。
“不,不是你的错,是我、我没有跟你说清楚。”
和好如初,她觉得对他的感情已然深了数度,主动伸臂抱紧他的腰,她发誓,一定要好好爱护这个男人。
这个表面风光、行事诡异、能力超群的男人,原来曾经受过那么重的伤,这个秘密只有她知道,而且她还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有着脆弱的一面。
可以独自拥有他的秘密,她突然觉得好满足,好充实。
维娜早上是戴着深色眼镜来公司的,她的颊角润的,有哭过的某种痕迹,很快,红肿的眼皮,干涸的嘴唇被人悄悄地传了出来。大家都知道,她受到打击了。
这个消息当然也传到了温尔雅的耳里,是她的助理带来的,一脸的幸灾乐祸,大有此仇报了的兴奋。
因为维娜对温尔雅不客气过,所以做为她的助理以及极度崇拜者,当然会高兴不已了。她等不及了般在温尔雅批完送过来的文件时将这件事情说了出来。
“她摘下眼睛的时候,那眼睛肿得跟两个大包子似的,要多可怜有多可怜。来的时候还一抽一抽的,显然没有哭够。”
心口痛了痛,为同样被爱所困的女人。
早上,北沉很早就起床了,而且打了个电话就离开。她聪明地没有问他的去向,却知道,他一定是去找她的。
昨夜,他的一切已经摊开在她眼前,她完全相信了他,可他却还担心她胡思乱想,在睡觉前吻了吻她的话,像她保证道:“雅儿,你放心,我一定会把事情处理好的。”
他所说的处理,她当然明白。她本是想制止他的,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从小的朋友无情,是最令人心痛的。只是,感情上的事,终究不能作为报恩的工具,她将身子缩得深深的,任凭他吻过她的颊,换掉衣服碎步离开。
他们说了些什么现在看来更加清楚了,维娜一定受了不小的打击吧。一个女人,爱一个男人本没有错。错的是她将感情付错了地方,北沉与自己,中间再没有多余的空隙可供他人进入。
抬眼递给助理一记眼神,她警告道:“这是他们私事,在公司最好不要讲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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