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从窗外蔓延进来,灯光幽暗的吧台前,司寒枭靠坐在那儿,一瓶威士忌已经被他喝了大半。
鹰眸有些混沌,但思绪特别清晰,昏暗的光掩映的俊脸,透着几分落寞和孤寂。
晋野下楼看到他一杯一杯酒地往嘴里送,疑惑问:“枭哥,出了什么事?你一回来什么都不说,一直在喝闷酒?”
刚看他回来,以为是在宴会上不够尽兴,没想到他在楼上处理事情下来,他还在喝。
“我见到桑雅了,不,她现在叫sunny!”他的磁嗓透着不知名的情绪,拿起酒瓶接着往杯中倒酒,又添了两块冰块,泛着白烟的冰块在金黄的液体中消融着温度,不断冒着小泡。
晋野一脸惊讶,“什么?sunny?sunny”
他想了想,“这个名字很熟悉!”
“管止琛的特助。”司寒枭邪笑摇头,“他们在一起了,半年前就在一起,或许,更早之前就在一起了”
晋野给自己倒了一杯,看着司寒枭那张脸,眉宇盖下落寞和不知名的情绪,眉心蹙了蹙,“难怪我们一直找不到她,原来是在帝城,还有管止琛护着。”
“他们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怎么会在一起?”
这个桑雅向来神秘,难道他们之前就有关系,但在海城那么久,也不见他们有所联系,太奇怪了!
“也许,他们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司寒枭脑海浮现两人双双离去的背影,心口又被扎了一刀,是桑雅一直瞒着他,还是这半年经历了他不知道的事情,所以她搭上了管止琛。
是她,她说得对,是他成全的,呵呵
苦涩蔓延心头,司寒枭看着空了的酒瓶,又打算新开一瓶,被晋野按住了,“枭哥,别喝了,现在桑雅跟在管止琛身边,她会不会对我们的合作借机使绊子?”
“我还没醉,”拍掉他的手,司寒枭开了酒瓶,为自己倒酒的同时,凉凉问了句,“你觉得她和管止琛是不是很登对?”
两人的思路完全对不上,晋野犯愁了,理智地提醒道:“你们已经是过去式,既然选择分开,就别再想了。她现在看来过得很好,我们也不用内疚担心她,既然没有后顾之忧,更应该全力做好我们应该做的事情。”
“呵”司寒枭冷冷笑着,举起酒杯,金黄的酒液折射的光,映入了眼里,他晃动着酒液,折光浮动,一直不语。
晋野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今晚肯定是受到桑雅影响了,这可不是好现象。
“枭哥,你一向理智,我们大仇未报,现在卡在节骨眼上,你要清醒啊!”晋野苦婆口心地说着,真怕他一个不小心冲动做出什么事情,他们完美的计划都搞砸了。
“我很清醒。”他只是心口堵着闷气不舒服,喝点小酒释怀一下。
“还有,你和她的关系,绝对不能在帝城揭露,你知道我们身边潜在多少危险,现在她有管止琛保护,我们更应该保持距离。”
晋野一句句用心良苦,其实现在他们没有任何交集,是最好的状态。
司寒枭一口饮尽杯中酒,他这话倒进了自己的心窝里,是呵,他们身边那么多危险,身上还压着仇恨,什么儿女情长,自己有什么资格感怀忧伤呢!
他很清楚这一点,只是第一次见面的冲击有点大,要慢慢适缓。
“枭哥,我们现在和管氏即将合作,以后见到她的次数会很多,你要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不能让人觉察端倪,有机可趁,我们现在每走一步,都要慎重再慎重。”
晋野在旁一直叮嘱提醒,司寒枭默默地喝着酒,“你的话我都明白,晋野,我懂。”
“枭哥,再忍忍,一切都会过去的。”
是啊,再忍忍。
司寒枭放下杯子,往他的肩膀拍了拍,沉默地离开了吧台。
晋野看着他上了楼,目光落于被司寒枭放在旁边的酒杯,再看那瓶喝空的威士忌,愁云满目。
不一会,脚步声渐响,晋野看着换了一身黑色机车风装束的司寒枭,疑惑问:“枭哥,你要去哪儿?”
“发泄!”
他落下一句,关门离开。
冬夜冷风呼啸,徐徐从他耳际掠过,哪怕戴着头盔,那些寒风如长了脚,不断往他的耳廓钻,顺延心底的寒意,令他混沌的脑袋愈发清晰。
今夜遇见桑雅的一幕幕,又重复地跳了出来。
他一拧手柄,再次加速,一身劲装的他,驰骋在无人的大马路上,那猩红的车灯,被他托出长长的红尾巴,摇曳前进。
从市区来到近郊,累了的司寒枭在路边的便利店停下来,熄火,打脚撑,脱头盔,下车动作一呵而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