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我儿子呢?”
侍女一声不吭。
她嘶声喊:“我儿子呢?”
她的手撑住门,侍女用力一推,将她掀在地上,提了食盒骂一声“不知好歹的贱人”,一伸脚,就重重朝她腰部一踢。
花溶咬紧牙关,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侍女转身关了门,只听得一声响动,锁匙落下,牢门再次关闭。
花溶的嘴唇几乎要咬出血来,也不知自己究竟是落在苗刘手里还是其他人手里,命运如何,真不敢设想。
王君华听得屋子里传来的那声惨叫,喜出望外,看侍女出来,低声说:“每次送饭都如此这般”
她拿出一块银子,侍女急忙接过:“奴婢一定按照您的命令行事。”
“好,你下去吧,不可向任何人提起。”
“是。”
王君华慢慢往前走,穿过这栋院落,前面的院子里,一阵扑鼻的梅花香味,原是满园的腊梅盛放。
她折一支梅枝放在鼻端,这才袅娜地往前面的暖阁而去。
这是一处全木屋做成的暖阁,即便东南大富之家也很含有。屋子里铺着整块的大地毯,隐藏嵌入式的壁炉里,生着的是专供王公贵族的无烟优质煤炭,没有丝毫的烟雾,屋子里却温暖如春。
屋子里放的床榻,精美绝伦,绝非东北苦寒的土炕可比,此时,墙角的钧窑大花瓶里,插着一大束的腊梅,芬芳萦绕,沁人心脾。桌上放着冬日时令的几碟腊味,一些唯有南方冬日才会有的新鲜的菜蔬,冰冻冷藏的鹿梨浆,冰裂纹的官窑瓷盏盛满芬芳的美酒。
宽大的太师椅上,铺着厚厚的白色绒毛丝织品,人陷坐进去,柔软而温暖。他端着酒盏,很是欢喜地看着地毯上,一个粉妆玉琢的孩儿追逐着彩色的琉璃珠子,玩着弹珠,兴奋地爬来爬去。
孩子玩累了,加上屋子里温暖,一会儿,额头上微微浸出汗珠,翻身爬起来就奔过去,挥舞着胖墩墩的胳膊腿儿:“阿爹,阿爹,妈妈呢妈妈到哪里去了?”
他搂着儿子,笑着拿出三支拨浪鼓和一串糖葫芦:“儿子,你看这是什么?”
小孩子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住了,接过糖葫芦咬一口,双眼晶亮,却又问:“妈妈呢?我要妈妈”
“儿子,你看这是什么?”他又拿出一块黄金做的精巧的玩意,是一只牛头麒麟身的怪物,按着机关就会哞哞地叫。孩子被这新奇的物事吸引,立刻拿着玩意爬下父亲的膝盖,坐到地毯上玩儿。
终究是小孩儿,玩累了,倦得眼睛都睁不开,只喃喃问一声:“我妈妈呢”,就被旁边的一名侍女抱进屋子睡觉。
孩子一走,王君华才扭着身子从门外进来。
此时,她已经除去了身上厚厚的伪装的黑袍,以及为了改变身形,隐藏在里面撑着裙裳改变走路姿势的圆铁圈。她脱下上好的白色貂皮裘衣,这样好的毛裘还是在金国时带回来的。她随手脱下放在一边,里面是一件水红色的窄腰裙裳,精工细作的一层花纹,下面可以看到高耸的胸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