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他们本来听得年关出兵,都一肚子不乐意,但听得金兀术亲自训话,又先得刘麟重赏,便也兴高采烈用兵。
这一用兵,果然不出金兀术意料,很快就将忙于过年毫无准备的刘光一部攻打得七零八落,望风而逃,毫无还手之力,刘豫伪齐实力大大推进,更将宋国逼得只剩下江南狭窄一隅。
入夜。
大堂里布置一新,宋国的美酒轮番上来,歌妓舞女正在表演歌舞。金兀术且喝且欣赏。
花溶坐在椅子上,冷冷地看着这一幕。她的手被牢牢地绑缚在固定的椅子背后,远远看去,只见她懒洋洋地坐着,又被宽大的裙赏遮挡,根本看不出被绑缚着。
身子上的疼痛终究比不上心灵上遭受的苦楚。
绝望一阵一阵袭来,她忽然睁开眼睛,那么清晰地听得有人叫自己。
“姐姐”
“十七姐”
花溶依靠在椅子上,心里一跳,却不动声色。
抬起头,茫然地四处看看,别人人影。这里是刘豫的势力范围,大军把守,鹏举单枪匹马,怎么来得了?
她转眼,看到金兀术正在津津有味地喝酒,神情那么得意,便又移开目光,闭上眼睛,当睡着了。
心急如焚,自己每天被他这样绑缚着,到底要如何才能逃生?
即便逃生,要如何才能带走儿子?
她已经看出,再这样下去,儿子绝无可能成为南朝的有用之人,一定是金国的纨绔子弟。就真真是认贼作父了。好几次,她想当着儿子的面揭穿金兀术的狼皮,可是,一想到揭露不成,又带不走儿子的话,儿子该怎么办?金兀术还肯如以前一般待他?
她因此犹豫不决,也分外痛苦。
可是,如果不说,儿子的未来又会如何?陆登夫妻殉国又是为了如何?一番心血又还有何用?
如此,天人交战,更是觉得痛苦不堪。
新送来的歌姬弹琴奏乐,中间一名轻盈的舞女挥动流云水袖正在跳一曲宋国的名曲飞仙,她的腰肢,细得不胜一握。
刘麟父子在如何笼络金国的要人事上,下了极大的功夫,调查了各大将领的兴趣爱好,除了女子财宝这两类共通的东西,更打探得四太子金兀术喜好南朝文化,曾多次便衣潜伏在宋国,欣赏琴棋书画,靖康难后,他也是收起最多南朝文武书画的将领。
金兀术合着拍子,怡然自得地欣赏。
一曲终了,她袅袅走过来,举起一杯酒,喂到金兀术嘴边,柔媚入骨:“公子,请饮这一杯”
“好好好,美人儿,你叫什么名字?”
“奴家小名蝶舞。”
“蝶舞?彩蝶翩翩起舞。好,好得很。”他边说边伸手将美女抱到膝头上把玩。
蝶舞甚是羞涩,但十分温顺,有人送上一份军情,是刘麟派人送来的。金兀术看也不看,问蝶舞:“你识字不?”
“奴家琴棋书画都略识一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