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种细节,而且,下意识地摆着一些当地风俗里招子纳福的吉祥物。
招子!
凡是与此有关的东西,都是痛楚,她看得触目惊心。心里一凉,慢慢意识到,这屋子真的该换女主人了。
岳鹏举也坐下。李巧娘侍立一边。屋子形成了很奇妙的局面,岳鹏举为家长,旁边是当家主母,李巧娘侍立,这一日,她正好又穿一件小桃红的衣服。小桃红这样的颜色,正是侍妾新娶时拜见当家主母所需要的颜色。
岳鹏举也觉出这里面的氛围有些古怪,问道:“十七姐,你要说什么?”
花溶暗暗吸一口气,依旧满面的笑容,慢慢说:“巧娘在我们家里这么久,无名无分的,也终究不是个办法。我看,不如挑个黄道吉日,办几桌酒席,把名分定了。巧娘,你意下如何?”
李巧娘眼中闪过一抹喜色,却脸上绯红,低声说:“但凭夫人安排。”
花溶点点头,这才看丈夫,但见他宽阔的眉宇紧紧皱拢,又舒展开,目光十分奇怪,语气也很奇怪:“十七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花溶的声音很是温柔,目光诚挚:“鹏举,我不能生育,实在是愧对于你。幸好太后和陛下考虑周全,皇恩浩荡,巧娘聪明漂亮,贤惠能干,有她替我分担,好好服侍你,是我的福分。如此,我也可以减少愧疚的心理”她边说边从头上拔下一支钗递过去,“巧娘,这是我的一点心意,今后,就辛苦你了”
李巧娘受宠若惊,双手接过玉钗,跪下去:“多谢夫人宽宏大量。今后,奴家一定和夫人一起,尽心尽力侍奉相公”
岳鹏举看得分明,花溶送出去的头钗,竟然是自己当年寒微时送她的第一件礼物。这样的礼物,她竟然眼也不眨就送了出去。
李巧娘起身,正要向他行礼,他挥挥手,沉声说:“你先下去。”
李巧娘有些惴惴的,只好先下去。
岳鹏举站起身,亲自关了门,然后转身回到座位上坐下,紧紧盯着妻子。花溶被他这样的目光看得很不自在,咳嗽一声,只说:“我困了,先去歇着。”
“十七姐,这就是你早出晚归的原因?”
“不是。”
“你这是妒忌,还是要成全李巧娘?”
花溶眯了眯眼睛:“我没有!”
“哦?那你是真心希望我纳妾?”
“鹏举,实不相瞒,我因为不能生育,心里怀着很大的愧疚,如此,终是不安。你若真心替我考虑,不妨纳妾,替你延续香火,如此,我才可以心安理得。”
岳鹏举皱皱眉头,没有做声。
花溶察言观色,柔声说:“人非草木,孰能无情?李巧娘才貌双全,勤快贤惠,是不可多得的好女子,朝夕相处,她兢兢业业地服侍你,难道你对她就没有半点感情?”
岳鹏举没有做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