腥,残破的尸体,这些人,都是我杀的。
我死……他们就能活。
我看着怀里的人,君赜的脸依旧苍白着,我就这样抱着他,不知道过了多久,我才将他放在地上,缓缓站起了身,朝苏郁的双刀走去。
只要我死,他们就能活。
我的脑海里,似乎只留下了这句话。
我捡起那把刀,对准自己的心口,划破了身上的衣物,刺破了血肉。
可偏在这时,一道红光闪现,很刺眼,我忙别开眼,却忽然发现,自己的手上,似乎少了什么东西。
可是……是什么东西呢!
我似乎想不起来,可是头却越来越痛。
直至,我的脑海里闪过那熟悉的容颜,我才惊觉。“是戒子。”
我错愕,扔掉手上的长剑,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左手,那里,果然是没有戒子的。
这是怎么回事。
君赜给我戴上后,我就没取下来过啊!
我看了一眼四周,总觉得哪里不对,所以就一直愣愣看着。
直到,我看到君赜的手时,才惊道:“不对,这是幻觉!”
而也只是瞬间,我的眼前一片黑暗,再能看到时,又是刚刚那个空间。
而我的手上,却多了一把销魂刀,对准的,依旧是自己的心口。
我下意识一愣,忙收回刀,虽然还是伤了自己,但好在不深,而刚刚那些弹奏的人,也在一瞬间消失。
我愣愣呆在原处,看着手上的戒子,还好,刚刚的真的只是幻觉,我没伤他们。
更没伤君赜。
“没想到,你竟然修了灵。”
那熟悉的声音传来,才反应过来,刚刚那道红光,应该是朱雀给我的提示吧!
但就算如此,我还是有些生气的,对着四周,大喊道:“这就是你所为的阵法吗?你想让我死在自己手中。”
“并非我要你死在自己手中,而是……那是你最害怕的事。”
我微楞,这才记起君赜之前说的话,这里的阵法,会根据人的内心来。
这是……我最害怕的事。
怕自己再次变成僵尸,杀了他们吗?
我握紧了手里的销魂刀,看着那些人。“所以,你现在又想怎么样呢?”
“丫头,你是修灵之人,福分不轻,何必一定要硬闯这里呢?”依旧是劝阻。
“我不想硬闯,可有太多的是不是我们自己决定的,可如果真的要硬闯,我也只能得罪了。”
“哎!”一声叹息之后,一道白光闪现。
而我眼前站着的,却是一古装之人打扮的中年男子。
是上次那个人。
“既然如此,我便瞧瞧你的实力吧!”
这意思,是要动手了。
我静静看着他,却也下意识的将销魂刀收入刀鞘中。
父亲说过,在这里布阵的人,都是玄门道的高手,而他们在这里守了这么多年,实力肯定深不可测的,而仅仅靠销魂刀,恐怕,我连试一下的资格都没有。
但借助朱雀的实力的话,我就必须速战速决。
可是我没有先动手,而是等他动手。
他却看着我,道:“朱雀石,传闻这石灵并不轻易人主,小丫头,你的身份到不简单啊!”
我心底一惊,又是我的身份……
不过现在,我却没时间去想这么多,只道:“是不是打败你,这阵就能破。”
“打败?”他嘴角微扬,却给人一种深不可测的平静。“千年来,恐怕是你一人对我说这句话了,不过光打败我可不行,别忘了,我们这里,可有七人。”
七人……难道是要将这七人全部打败吗?
“你有没有担心,他们到底又面临着什么情况,比如,那具鬼尸……”
我微微一愣,却不想他却再未答话,只是抬手一扬,眼前的空间,便也多出一个画面,而看那场景也知道,那是……五百年前。
君赜生活的时代。
那里街市繁华,一辆马车徐徐行走着,那马车不算太华丽,可那个年代出行能有马车,已不是普通之人。
直到一座府邸前,那马车才渐渐停下,车夫下车,恭敬行礼。“公子,到了。”
白皙的手指抬过车帘,一男子缓缓从车上走下,容颜俊美,只是那时的君赜,却不是我第一次见到的薄凉。
他在那府邸门口停了片刻,而那府前的牌匾上,却也只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字。
‘君府、’
这是君赜五百年前的家吗?
我正疑惑着,可在君赜开门的那一刻,我却愣在了原地。
满地的尸体,残破不堪。
不比我梦里的场景差。
我心底一颤,这是……五百年前,君赜满门被灭的场景,君赜心底最深处的恨意。
我看着君赜发疯一样的嘶吼,不停的翻找着尸体,可偏在这时,几人齐齐向他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