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了解,陆小姐最近陷入一桩离婚官司中,欠了一份一百万的夫妻共同债务,而下周一就是还款日,若是还不上了你的房子就会被抵押出去,若是为了自己的债务铤而走险,这样也未可知啊!”
“你查我?”我心中苦守的除了我不曾有任何人知晓的秘密被剥开,就这样赤果果的剥离在众人面前,我顿时怒不可竭。
“危机公关的责任,自然是为公司处理各式各样的外在内在危机,眼下宣传片一事众说纷纭找不到头绪,就算我为了弄清楚采取了非正常手段,也在常理呀!”谌兰溪浅浅的喝了一口水,嘴角的笑容仍然是淡淡的。她的目光灼灼的看着我,那样的目光像是要把我燃烧似的,她幽幽的深深的望着我,而我却敏感的从她的平静无波里,嗅出了十分浓重的敌意。
从前我就怀疑傅瑾陌和她不正常,这一刻我心中的怀疑更甚,我嘴角带着苦笑的将自己的视线从谌兰溪身上收回来,落在了傅瑾陌的身上。我深深的打量着他,像是要把他灼出一个洞来似的。“傅顾问你是法律顾问,你懂法,以你来说,这事该怎么看?”
这一刻,我是有些绝望的,不,也不能说是绝望,大概就是有点失落吧!
我没有做过的事也不怕他们查出些什么,就算我存在借钱的目的和作案动机,可我没有做过的事,口说无凭,还能真的像古时候那样屈打成招不成?
我唯一失落的是,这个前一刻还在与我亲近的男人,这一刻就坐在那像一个陌生人似的,看着我身处危难却没打算伸出援手。不,不应该说像个陌生人,而应该是本来就是陌生人吧,傅瑾陌就是我心中的秘密,除了我,没有任何人知道我与他曾有过三次亲密。
一夜夫妻百日恩,就冲着这三次亲密的份上,我也指着他能帮我说话帮我开罪一二,可是,他没有。
他也以深深的目光回敬我,他深沉的目光与我对视,踌躇了片刻,淡淡的说:“南安是大公司,旅游小镇项目也是高达数亿的大项目,明天的发布会万众瞩目,自然不能被闲杂人等坏了大事坏了名声。既然众人一致认为这个女人可疑而她也有作案动机的话,那我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我在来之前已经报警了,那就把一切都交给警察吧,希望警方能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说着,他站起来转身就走,似乎丝毫没觉得自己不经意的举动决定了我的命运,也没觉得他对我实在是太过薄情。
我呆呆的站在那里,他话音刚落的那一刻,我眼角里蓄谋已久的泪也在这一刻滚了下来。流产以后梁锦凡百般挑衅都没哭的我,这会儿却哭了。
他拉开门的那一刻,两个穿着警服的警察走了进来:“陆小姐,你被人举报涉嫌商业犯罪,请跟我们走一趟。”
我被关在了一间黑黑的囚室里,小小的窗户,没有光。甚至还可以听到老鼠的吱吱声。
我盘着腿坐着僵硬的床上,想着,将这些天发生的所有事情。都想一遍。
我不知道这一切到底是谁做的,但我不得不承认,从梁锦凡告诉我那张欠条,然后跟我坦白逼我还款开始,这一切的确就是环环相扣的。拍片那边的工作人员都是多年的老员工,我领导已经到了经理的位置大可不必如此做,如果我不是当事人的话,恐怕我自己也会怀疑自己。
我自问自己婚变的内幕都还算隐秘,负债五十万的事我没告诉过任何人,连叶嘉言都没有告诉过,那么,谌兰溪是怎么知道的?是谁泄露出去的?
傅瑾陌为何不管我不说,还一定要对我赶尽杀绝,相处这么久,他对我一点都不了解?还是说,他对我根本放在心上,没有丝毫怜惜?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谁一步步把我害得这样?我只觉得我的整颗心,顿时沉了下来。
嫁给梁锦凡的时候,我只想安安生生过日子,怎么自从梁锦凡跟我挑明病情之后,事情就莫名其妙的多了起来,还一桩事比一桩更离谱呢?我不知道。
我害怕,我真的怕了,怕了背后那些人的手段,怕极了。
我现在还只是关在这里,大约是因为他们还没决定性的定了我的罪名,那么,若是有人费心给我安排人证物证,我还逃得了吗?
想到傅瑾陌最后一刻那个决绝的眼神,我的心都是慌的,从前就算是最惨我也没觉得自己到了山穷水尽的地步,那么这一次...
南安集团在海市的地位,我比谁都懂,我也无比相信只要那些高层上的人动动手指,即使我被放出去了,我在海市也只能是无路可逃。
对于没做过的事,本来我其实没什么可担忧的,可是我怕的是幕后织起这张大网的人。
那个人,像是要将我一步步的困住,缠绕住我的脖颈,让我最后再也无法挣脱。
我用力的握紧有些发抖的手,心中既担心又害怕,我栽了!或许我真的要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