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兼备的商场精英之外还有这样的一面,高傲、落寞,完全不是我记忆里那个为了富家女抛弃我的样子。
我觉得自己见了鬼了,在这种鸟不拉屎地地方,也能遇着他。不过,他却跟没看到我似的,他高高在上地睥睨着我。他注视着我狼狈的鬼样子,高冷地嘭地一下紧关住了窗户,看都不再看我一眼,那个高傲样简直要上天了。
我现在心情也不好,又累又饿又渴身上发热随时都要昏倒,没有什么心思去跟他客套,再加上熟人好说话,我也不管他对我有多淡漠。
我顺利进到屋子里面,没有开灯,一片黑暗,只闪电的光亮隐约透到屋子里来,哦,外面的雨又下了起来。
我还站在那里发呆的,却听见有人喊我,我循着声音看过去,却发现文沛然不知道何时站在楼梯口,他打开了灯,手里还拿着个毛毯,示意我上去。
我冻得要死,哪还管什么脸面不脸面,我赶紧就跑上去接过毛毯裹住自己。
文沛然此刻特别淡漠,丝毫没有前几次要我跟他啊的那个热情的桃花满天飞的样子,就跟个禁欲系的冰块似的,他冷声吩咐我往里面走,他带我到一个房间里面,叫我自己去洗澡休息,然后转身就往门口走。
我站在门口望过去,却发现这个房间真是让我瘆得慌,墙上挂着一幅巨幅照片,女人穿着旗袍风姿绰约温柔古典。
那眼睛那脸型跟文沛然挺像的,几乎就是同个模子刻出来的,不同的是,沈佳伟的眉毛更粗长乌黑,他的鼻梁更挺拔,有着男人的冷毅之气。
我不用猜都能知道照片的女人是谁了,我腆着脸说你妈妈真漂亮,他却转过头静默无言的看了我一眼,冷声道:“早点休息吧!”
他说着就出去了,不一会他又回来了,丢给我一个袋子,冷冷道:“瞧你那么狼狈,仔细洗洗吧!”
他的态度挺差劲的,一点都看不出来他喜欢过我甚至还想包我,我也不想过问他没有好奇我会出现在这里。
我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件女式连衣裙,藏青色碎花,看起来款式很老了,不过料子很好,比划了一下竟然很有复古的味道,很有年代感。袋子里还有洗浴用品和一些吃的喝的,在这个最需要的时候,我说不感动都是假的。
但感动归感动,我还是赶快拿出洗浴用品去了浴室,我现在身上也是恶心得紧,足足洗了一个小时才将自己折腾干净。
我洗完出来,用被子裹住自己,这才感觉舒服了一点。
蜷缩在被窝里,一想起文沛然我由不得就叹气,我不知道文沛然会在这里,他身上又有着怎样的故事,我只知道我所见到的他,和我想象中的他,有些不太一样了。
我在屋子里找遍了都没找到充电器,想去问沈文沛然借一个,但转念一想还是忍了。看得出来文沛然心情不好本来是不想招待我的,收留我都已经很给面子了,我实在不好意思再去打扰他。
我看了看墙上的钟,时针指向凌晨五点,我叹了一口气,用力的裹住自己,陷入睡眠中。
再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傍晚了,不知道是不是劳累过度,这一觉特别的悠长,我足足睡了十几个小时。
我换上文沛然给我的裙子穿衣下楼,下去的时候看到他在楼下客厅忙活,我下去的时候弄出了声响,他抬起眼皮看了我一眼,没说话继续干自己手上的事。
就在我犹豫着是不是要直接告辞的时候,他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忽然又说:“陆舒,今天是我妈的忌日,我心情不好没空搭理你,你最好安静点别惹到我。”
说实话我是渗到了的,想起昨晚我睡的房间和我身上穿的衣服,我顿时觉得不自在鸡皮疙瘩冒一身,然而碍于尊重我却强忍着没表现出来。
我局促的站在那里,犹豫了一下就说忌日如此我就不打扰他了我先走了,他冷下脸盯着我嘲讽的笑:“说走就走,还真是现实。”
想起这是他妈的忌日,我站在这里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挺尴尬的。
他看起来真的挺孤独的,也不知道是出于同情还是什么,我也就没立刻走,我站在一旁看着他沉默的发呆,用自己的方式本着报恩的心理陪着他。
一切结束的时候,我小声的说一句那我就走了,他的眉毛挑了挑,却没有回复我。我只当他已经答应了,我安慰他不要太伤心毕竟是要结婚了的人要向前看,然后就上楼去拿着自己的包跑下来,我想马上就离开这里,这个气氛让人压抑,我不想再多留一刻。
然而就在我跑出去的那一刻文沛然却又后悔了,他将我一扯拉向他,嘴里哼唧道:“陆舒,我没有家人了,你都不能多陪陪我吗?”
他的表情看起来特别忧伤,但我此时的目的也很明确,我不知道文沛然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是明白他现在正是悲伤脆弱的时候,我是不可以趁虚而入的。
我用尽力气就推开他,握住门把的手不肯被他带着往里走,他死死的瞪着我,我也不甘示弱的回瞪他,我俩就这样僵持着。
然而就是在这个时候,“你们在干什么?”一道严厉的呵斥声在大厅飘荡,铿锵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