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的神色,十分温柔的看着自己的母亲,淡淡道:“妈妈,你还是留在医院吧,你在家里也不好,说不定经常跟我面对面还得相对流泪走不出来。我已经想好了,我给你找了一处非常好的疗养院,环境好设施好评价高,医护人员也尽职,等你出院之后就住过去,那里都是你的同龄人,你在那里一定会过得非常愉快。”
叶母肯定没想过自己的女儿要想着把自己送到疗养院去,她苍白的脸色顿时有些激动,她连忙说她不要去疗养院,她要跟叶馨朵一起待着,不过叶馨朵很坚决的拒绝了她,她收起刚刚的惆怅来,冷着脸说她没空照顾她妈妈,说她已经决定了疗养院才是她妈妈该去的地方。
她妈妈明显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急的都要哭出来了,她不可置信的问叶馨朵到底是怎么了,她说她不需要人照顾,就想跟自己的女儿住在一起。
没想到叶馨朵却滕地一下跳了起来,她面色狰狞的十分大声的说:“都说了叫你去疗养院你怎么不听啊,你要跟我住在一起我还不想跟你住一起呢,你有没有自觉性啊,为什么要跟小年轻住一起啊,你打扰了我们的二人世界你知不知道,算了不跟你扯了,已经决定的事没有人能改变我,我走了,改天再来看你。”
叶馨朵走了,她一阵风似的跑出来,经过我的时候甚至都没有注意到我,病房的门哐当一声关上,我听到了里面传来了沉重的哭泣声。
我也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种感受,刚刚死了丈夫,现在女儿又这样对自己,她妈妈该是有多么的痛苦。
我又想起了楼上病房我的父母,傅瑾陌有一点说得对,我的父母很相爱,他们很爱我我也很爱他们,我们一家别的没有,就是很温暖。
我实在不忍心听里面一个中年丧夫的女人嚎啕大哭,我摸了摸鼻子走出去,走过林荫小道准备走出医院大门的时候,我听到了不远处传来了沉闷的哭声。
循着声音走过去,我看到一团人影蹲在那里的树下,哭得非常的痛苦,这样的哭声,跟我刚刚在楼上听到的叶母的哭声如出一辙。
我是在这个时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蹲在这里的这个就是叶馨朵,我不知道叶馨朵这是怎么了,怎么伤害了自己的母亲之后又躲在这里哭,既然舍不得伤害自己的母亲,那就不要伤害啊!
想到她刚刚对她妈妈说的那些话,我在脑海里回味了一遍,忽然想起一些事来。
她为什么非要送她妈妈去疗养院,不就是因为想坚决的赶她妈妈走吗?为什么要赶她妈妈走,叶家那么多钱难道还养不起一个中年妇女?
我也是在这个时候,才想起了一个可怕的设想,为什么拼命要赶自己妈妈离开叶家?难道是...
难道是,叶馨朵已经知道梁锦凡的真面目了?为了保护自己妈妈才让她离开?
这个可怕的设想搞得我整个心都咚了一下,我远远的看过去,叶馨朵的身影在那样抽泣着一抖一抖的,我心里也不是很好受。
我知道,如果我比较有同情心的话,我现在应该走上前去,安慰她一下。
可是,这样了又然后呢?她会不会质问我是否知情?会不会质问我为何不肯早点告诉她?
我又想起傅瑾陌跟我说的,让自己置身事外的唯一方法就是所有事情都不要参与,我想起我躺在病床上的父亲,不,我赌不起。
我不能时刻盯在我父母身边,也不能将这其中的龌蹉纠葛一五一十的告诉他们,所以我唯一能做的是,为了他们心中的净土,远离这所有乱七八糟的破事。
想到这里,我狠了狠心迈开了步子,越过了叶馨朵,径直向前。
第二天我在叶父的葬礼上又看到了叶馨朵,她穿着黑色的长裙,面无表情的,整个人就跟要被风吹走了似的。
梁锦凡站在他身侧,同样穿着黑色的西装一脸肃穆,要是不认识他的人,还真的以为他是孝子。
叶父的丧事办得很风光,豪华版鎏金棺材,看到我进来,他们分别扭头看了我一眼,叶馨朵眼皮抬起来了一下又迅速的沉了下去,梁锦凡也看了我一眼然后就垂头跪着不说话了。我知道叶馨朵一定很难受,父亲去世了,母亲被自己亲手送走,丈夫也是个虎视眈眈,以后她的日子顶多就是撑不饱饿不死的状态,说不定连到手的权利都拿不到,应该不是很好过。
梁锦凡不是很有良心的人,最好的结果不过就是给叶馨朵留条活路留着叶家的继承人梁太太的名分,叶馨朵以后的日子估计都只能这样了,平平淡淡,却不能再像从前一样风光无两。
我是这样想的,所以看向叶馨朵的目光不自觉的带了怜悯,我没有生在富贵人家所以我不会奢望更多,叶馨朵这样投生了好家庭却什么都得不到的,才更让人伤悲。
这时候的我还不知道,有一句话很著名的话,叫做“我猜中了开头,却没猜中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