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这半年来,邻居们都怎么说咱家,你躺在病床上什么也听不见,那些话简直能把人淹死!你知道我是怎么挺过来的吗……”母亲忽然间在我身后放声大哭。
我没有回头,近乎绝望地闭上了眼睛。
每一次都是这样,当我感觉足够痛苦的时候,母亲的痛苦总是超出我十倍、一百倍不止。
父亲和林丹阑也出来了,他们看着这一幕,父亲早已经不知如何是好了。
林丹阑走到我身边,附在我的耳边小声地说着,“行了丹烟,咱妈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你就跟着去见一面,回来说不同意不就行了吗?”
林丹阑说着,走到母亲面前,递给母亲一条毛巾说,“行啦,妈,明天就让丹烟去不就行了吗,实在不行,我去!我去还不行吗?”
“你去,你去什么去!你自己插足到别人的家庭,整个小区都知道了,你这辈子就只能跟着那个姚玉德了,吃苦受罪你自己带着!我看你就是穷命……”母亲又开始气呼呼地唠叨林丹阑。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也管不了!”林丹阑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然后一仰脸,从母亲的身边若无其事地走过去了。
林丹阑的手机响了,林丹阑拿着手机进了卧室。
过了一会儿,林丹阑出来找我,小声地跟我说,“丹烟,陪我出去一趟。”
“干什么去?”我莫名奇妙地问着,那个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真是搞不清林丹阑神神秘秘地想干什么去。
“陪我去我家拿点东西。”林丹阑说着,抓起背包抓着我就走。
本来我不怎么想去,但是想到在家里也是听母亲唠叨,于是起身跟着林丹阑走了。
走出家门,林丹阑这才咯咯笑了起来,她说,“老姚来了几个朋友,在歌厅呢,咱们一起去!省得在家听咱妈唠叨。”
我是不愿意在家里听母亲唠叨,可是去歌厅跟姚玉德唱歌,我更是心烦。
“算了,我还是不去了。”我想了一会儿,停住了脚步。
“丹烟你就这么不给你二姐面子,你说他来的客人都是男的,我一个女人去合适吗?你还是不是我亲妹妹?”林丹阑看着我,不禁有些着急。
算了,林丹阑也有苦衷,她恋着姚玉德,姚玉德做生意,来了客人没有办法。
我极不情愿地跟林丹阑来到了盛祥歌厅。
这是火车站附近一个规模不大的小歌厅,以前我听汪哲昕说过,这附近的小歌厅,大多数里面都有暗娼和“小姐”之类的。
我知道即使自己想不去,林丹阑也肯定不同意,再说也真的不能让林丹阑一个人陪着姚玉德的客人们,没有办法,我硬着头皮跟着林丹阑进去了。
林丹阑不知道姚玉德在哪个房间,打了电话,姚玉德从一个小包厢里跑了出来,他看见我不禁有些吃惊,笑得有些讪讪,“来了一伙儿生意上的朋友,在里面玩得邪乎,不过没办法,生意场嘛,嘿嘿……”
林丹阑瞪了姚玉德一眼,拽着我径直进了小包厢。
小包厢里特别昏暗,但是看得出,这里面并不全都是男人。
我的眼睛稍微适应了一下,就看出有三个男人在沙发上,喝得醉醺醺地东倒西歪,他们中间坐着一个女人,而另外一个男人,则和一个女人在前面搂着唱歌。
说不出的腻腻歪歪的感觉。
“做生意就这样。”林丹阑附在我的耳畔小声的嘀咕了一句,“我们坐一会儿就回去。”
刚进来,再出去有些不合适了,我强忍着,坐在了林丹阑的身边。
“别见怪,那两个女人是花钱雇来的小姐,你们吃点东西。”姚玉德嘿嘿笑着,把一个果盘端到了我们面前。
懒得搭理他,把目光投向了唱歌的男女。
男人搂着女人唱着歌,一张嘴猪一样地拱了起来,亲吻着女人的下巴,脖颈,女人躲闪着……
“哎呀!”身旁坐在三个男人中间的女人,尖着嗓子喊了一声,我和林丹阑的目光不仅同时望了过去。
Mygod!
几个男人竟然把女人的上衣给脱了,女人捂着前胸,嘴里喊着,“快给我衣服!”
可是三个男人嘿嘿笑得前仰后合,一个男人竟然把女人的衣裳给自己戴上了,另外一个男人冲过去,死死抓住女人捂着前胸的两只手,硬生生的把女人的手举到沙发上!
女人尖叫着,另一个男人则冲过去,把女人|逼到了角落里……
我再也看不下去了,站起身来,问了林丹阑一句,“你走不走?”
“走!姚玉德你也跟我回去!”林丹阑大声地冲姚玉德喊着,两个女人趁机跑了出去。
姚玉德对几个人说一句“对不起,我去结账。”然后匆匆地跟在我和林丹阑的后面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