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公墓离开的时候,俞舒并没有看见一辆黑色的车子从暗处驶出来,不紧不慢地跟在她的身后,随后也渐渐驶入城市的车流当中,再也瞧不见。
俞舒带着邹正一起去到了一家餐厅,她不问邹正是怎么到达公墓的,也不再追问他去那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坐在餐厅的座位上之后,她拿着菜单,问邹正想吃点什么。后者这时候哪还会有更多的要求,忙说无所谓。
等点好餐之后,俞舒没马上说话,她抱着臂坐在邹正对面,静静地瞧着他。
其实邹正现在宁愿她开口质问,而不是这样一味的沉默和审视。
“俞总,有什么话您就直说……”邹正实在有些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终于低声缓缓道。
俞舒闻言嘴角轻提了一下,似乎感到有些好笑:“如果我问了,你会如实答吗?”
邹正的双手握到一起,并未回答。
其实他们两个都知道,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她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他也不会轻易吐露自己的秘密。
于是场面再次陷入沉闷和尴尬。
俞舒一下班便去了公墓,根本就没吃饭,等到热腾腾的饭上桌之后,她像是也顾不得问邹正话了,开始低着头一阵猛吃。
邹正对她这架势像是有些诧异,不过他到底也是个能稳住性子的,过了不多久也开始拾起筷子慢慢吃了起来。
俞舒吃东西的速度不算慢,甚至囫囵就咽了下去,就像她平时的处事风格一样,雷厉风行。
可是这次面对着邹正,她采取的却是以静制动的法子。
不多久,她擦了擦自己的嘴角,然后斟酌着开口道:“我记得几年前你刚进公司的时候,跟我说过,你的家里有年迈的父母和年幼的妹妹,他们现在都怎么样了?”
“很好,很好……”邹正顿住了动作,微微垂下了头。
“邹正,我不相信你会主动做那些违背和伤害我的事,我能想到的唯一的可能就是受人胁迫。你不是个贪图名利的人,否则的话也不会在我身边安安心心地做了这么多年的秘书。据我所知你现在也没有女朋友。那剩下的,能成为你的软肋,又能被人抓住把柄的,除了你的家人,我想不出别的可能。”俞舒字字句句说的很清楚,同时她也在不动声色地查看着邹正的反应。
其实邹正听到这些的时候内心是极受震动的,但是想起那人跟他说的话,他也只好答道:“俞总,你相信我,我真的没做什么,也没什么目的,我只想找一份工作安稳地生活下去,其他的我不强求也不奢望。”
听他这么说,俞舒知道他是不打算这样轻易说出实话了,轻叹一声之后,她说:“这样吧,同样的筹码,我给你两倍。职位,金钱,只要你说的出,我就能帮你办到。”
邹正像是苦笑了一下:“俞总以为我是这样的人。”
“其实要是我面对足够诱人的选择时,也会禁不住诱惑答应。这其实并没有什么,我也并不打算怪你,因为我知道,但凡你能做出这样的决定,就一定是迫不得已。但是邹正,迫不得已也要有个限度,万一被查出来触犯了规则法律,到时候可不是当事人说一句就能无罪释放的。”
果然,说到这的时候,俞舒终于看到邹正有些震惊的眉眼。
“俞总……”
她知道她现在已经离着真相更近了一步,只是已经牵涉到法律层面这样严重,她不知道接下来揭晓的真相会不会更加残酷。
“都说出来吧,趁着现在一切都还来得及。”俞舒喝了口水,润润喉,轻声说道。
——
俞双正坐在电视机前看着晚上的新闻。
这时候他没坐在轮椅上,而是靠着柔软舒适的沙发,腿上还盖了一条薄薄的毯子,身上的家居服也是又舒适又保暖,整个人看上去线条也柔和极了。
能让他如此舒适的人当然就是陪在他身边将近两年的老护工南婷了。
南婷见他看得入神,便把一盘切好的水果轻轻放在他面前的茶几上,然后又放轻步子走到厨房,继续去收拾碗筷。
俞双回来已经一个多星期的时间,这段时间,南婷也像是在疗养院一样照顾得他无微不至。
其实也有一点不同,以前还在疗养院的时候,他们算得上是形影不离,只要南婷一进到病房,就能看到或是在看书或是坐在窗前向外远眺的俞双。
而现在,他白天的时候要去上班,只有早晚的时间在家,其余时候就只有她一个人面对着偌大的房子,有些不知所措。
她的家乡是有些偏远的小山村,她能从那里走出来,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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