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男人一向在乎的不外乎面子,于东是,舒君也是。
那男人一开口,舒君的脸色就冷了几分:“孩子你爱要不要,老子懒得将就你了!”
“舒君你疯了!”我冲他吼过去。
阿琳就在我吼舒君的瞬间冷笑着如同修罗般将尖锐的酒瓶一把刺入了腹部。
一切发生得太快,快到我没能阻止阿琳,舒君也没想到阿琳真会如此决绝。
血染红了眼前的世界,阿琳的动作在我眼底被放慢了数十倍。
我反应过来扶住阿琳时,她已经将刺入腹部的酒瓶生生抽了出来,血肉和玻璃摩擦的声音荼毒着我的耳膜。
“阿……阿琳……”
“别他娘的怂!”阿琳狠狠冲我说:“扶老娘出去,这满地的人精味儿,别把老娘熏臭了。”
我狠狠吸了口气,将阿琳手搭在肩上,一步一步走出这人精味儿十足的肮脏地方,阿琳趴在我肩膀上,安静地像个听话的孩子。
“阿琳,你疼吗?”我压着嗓子,在嘈杂的喧嚣中问她。
她轻笑了声:“疼,去他娘的疼!比这疼千万倍的老娘都体会过,这算个屁。”
会所里的人看我和阿琳都像是看小丑一样,我咬着唇才做到不让自己留一滴眼泪下来。阿琳浑身是血,光着脚。我弱得跟个白斩鸡似的。
我忍不住向赫羽锡求救了,他一如既往的来得很快,二话没说从我肩上接过阿琳,阿琳的孩子没保住。
别说孩子了,就这一路留的血把我整个腰侧都染红,人没事已经是千谢万谢。
做完手术阿琳躺在病床上陷入昏迷中,我倚在医院走廊的墙上,捂着脸不敢哭同样也不敢把这张布满了哀伤的脸暴.露在赫羽锡面前。
“你说舒君怎么会出轨呢?这才几天啊。”我哑着嗓子问赫羽锡。
赫羽锡伸手把我手拿下,轻轻俯在我耳边:“这很正常。”
“正常?”我不可置信盯着赫羽锡,“你说这很正常?”
一个男人,前几天还对一个女人追得尊严都抛得一干二净,追到手了转手就丢掉,这叫正常?
“赫羽锡,这就是你们男人的爱情观吗?”我不敢恭维。
赫羽锡背着医院都护士点了只烟,夹在手上,顺便把我带到楼道里,我因他刚刚那句话有些生气,不想看他:“别闹脾气。”
“你知道我并没有闹脾气,舒君是你的朋友是吧?赫羽锡,我没想到你朋友竟然是这种人。”这句话有点连带埋怨的意思。
但赫羽锡并没有怪我,我被他捞到怀里,坐到他腿上他,他坐在冰凉的楼板上,我微微挣扎过了下,赫羽锡一脸不耐烦说:“别动,地上凉。”这句带着关怀的话暖了我的心。
赫羽锡是不一样的,他不是舒君。
我见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直觉告诉我这个电话是给舒君打的。
赫羽锡一共只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你孩子没了。
第二句:你女人昏迷中。
第三句:真他妈够欠抽的。
“舒君真的不爱阿琳吗?”赫羽锡打完电话,我窝在他怀里昂头问他,自己确实迷茫不已。
赫羽锡摇头:“田燃,爱这个东西你的定义是什么?”
我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转到这个话题上,却还是如实回答:“坦诚、忠诚。”
“很精辟。”赫羽锡吐出一阵烟圈,冲我点头,转而问我:“有几个人做到这两点?”
我愣了,着实举不出来例子。
我曾羡慕过苏轼的妻子,那一位曾得苏轼一句“不思量自难忘”的女人。但我又不得不承认,他们之间的爱情还是有待考究的,毕竟二人在一起的年月太少,岁月摧残情爱的刽子手还未全力以赴插在他们中间。所以其实这段情爱并不具有代表性。
再然后便是“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那般宠溺的结果呢?还不是生离死别不得长相厮守。
许仙白娘子该是让人羡慕钦佩了,可结果了,不提也罢。
“那你呢?”我问赫羽锡,随口一问而已。
赫羽锡却告诉我:“情爱,无非是生活的调味品,太当真,便输了。”
这句话,将我打入冷宫。
他果真如同他曾经所说,是个无情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