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模样。
怀斌蹭蹭扑到我怀里:“妈妈,爷爷奶奶好吓人。”
小家伙是真的被吓着了,说话都带着颤音。
我有点疑惑:“怎么回事?”这话自然是同赫羽锡问的。怀斌不是个怕生的小孩,能让他说出我实在想不到发生了什么。
他把怀斌从我脚边带到自己怀里,低声说:“被老头子问了几个问题,吓着了。”
我有些不高兴,什么样的问题,会让怀斌说出“爷爷奶奶好吓人”的话?
将怀斌接到自己怀里,我轻声哄道:“怀斌,给妈妈说说,爷爷奶奶都跟你说什么了?”小孩头埋得死死的,我心都跟着揪痛。
“他们要带我走,我不想走,妈妈,你别让他们带我走。”怀斌声音里带着哭腔。
我猛然抬头,火热的目光射向赫羽锡:“什么意思?”
“老头子随口说说。”赫羽锡轻描淡写说。
他说这话的时候,眼睛不知道瞟向了哪里,压根儿一点诚意都没有。
我眯眼,不肯让他混过去:“你爸妈想把怀斌带到自己身边养?”
赫羽锡不说话,算是默认了。
“赫羽锡,我呢?”我笑着问他,把怀斌接走,那我呢?把我又置于何地?
赫羽锡轻轻揽过我的肩,我以为他要劝我,已经做好只要敢那么说,我就敢跟他撕的准备,结果他只是语气坚定向我保证:“不会让怀斌被带走。”
他在我面前说过的中听的话不多,这算是一句。
莫名其妙就被他感动,我有些别扭,将怀斌塞进他怀里:“我去做饭。”说罢,扭头扎进厨房。
二老让一个小时别打扰,我算了下做饭的时间,一个小时,倒是也来得及做一顿丰盛的午餐。
不管怎么说,对方是长辈,我田燃还不至于因为小孩子一句话,就将人记恨上,连饭都不给计算着。但心里嵌了刺,是真的。
我会做的都是些家常菜,色香味俱全肯定不可能,能下口倒是真的。
巧的是,舒君跟阿琳没一会儿也来了。
“我说田燃,你放着少奶奶不当,又沦落成家庭主妇了?”阿琳抱臂站在厨房门口调侃我。
我知道她什么意思,往前在于东家,我就是包揽家务活儿,做饭洗碗拖地。阿琳没有别的意思,就是不赞同我这么做女人。
我回头笑道:“保姆请假了,人家一个月本来就有一次假期。阿琳,你要是没事儿就帮我切切菜。”
事实上,阿琳的厨艺是真的好,不过阿琳很少做饭。
“啧,拿你没办法。”说是帮我切菜,结果多半是阿琳上手做的,我倒是给她打了下手洗菜切菜。
饶是这样,阿琳还嫌弃我的刀工。
她拿拇指同食指捻起一片鱼肉,一脸嫌弃:“我怎么瞧着你在切土豆?”
我噎了下,默默将她手里的鱼片夺下来,放进碟里:“能吃就成了,我就这水平了,你还指望我把鱼片切得晶莹剔透啊。”
阿琳哼了一声,拿手肘碰我:“诶,听说你男人爸妈来了?见面了?聊天了?谈得怎么样?”
我苦笑:“哪能呢,我出去买菜回来,只见着了他爸,他妈我都没见着。不过……”我顿了顿,说:“他父母好像有意把怀斌接到身边的样子。”
阿琳放下铲子,一本正经看向我:“是好像还是基本确定?”
她这么正经,我自然知道她是担心我,怀斌就是我的一切,我怎么可能把他交出去?
“肯定。”这个判断是我根据赫羽锡的反应做出的。
阿琳干脆放下手里的活儿,拉着我低声说:“那你呢?”
她倒是跟我想得一样。把我儿子带走了,那我呢?是走狗烹还是怎么着?
“我还不知道呢,阿琳,你说……要是他们真的要把怀斌带走,我怎么办呀……”我趴在案台,忽然觉得连支撑自己站立的力气都没有了。
阿琳也难得没有奚落我:“赫羽锡是个什么意思?”
“他说不会让怀斌被带走。”
“你信?”阿琳反问我。
实际上,我很想信,但涉及到怀斌,我又不敢全信他。
“等等吧,吃饭的时候他爸妈总得透点风声。”我咬牙道:“大不了再跑一次,跑得了第一次,难不成我田燃如今还没本事再跑一次了?”
阿琳的表情忽然变得有些精彩,我头皮一麻,猛地回头,门口站着的,不是赫羽锡又是谁?
他纤长的身影透着淡淡的伤,眸子里却蕴藏着熊熊怒火,目光所及,正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