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心有余悸,想赶紧回病房,可是胸口的血迹太明显,我怕爸爸担心,就转进厕所里去收拾一下。
我对着镜子一瞧,流血的地方已经隐隐有些发黑发痒,像是伤口发炎了一样。
我有些后怕,她怎么一下子变成那样,还能伤到我。鬼发起狂来还真是吓人,昨天还一脸苦相呢。
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定魂玉,这玩意不灵了?
“啪”——
女厕的门关关合合,声音诡异,镜子上慢慢浮出一层薄雾,遮挡住了我的视线。
她来了,就在某处阴暗的角落盯着我。
我急忙去推门想离开女厕,可一切都晚了。
门从外面被顶住,这个女鬼把我困在了女厕里。
滴答滴答,水龙头漏水,那平时被忽略的声音此时听上去总有一种细思极恐的错觉。
就好似是她计算着时间,寻找时机给我致命一击。
我匆匆通知阴烨尘,向他求救,女鬼突然发疯,我只能尽量拖延时间了。
“咯咯咯……”她捏着嗓子尖锐地笑着,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却见楼顶锈迹斑斑的下水管道上,倒吊着一个穿着病服的女人。
“……我已经和他说好,他同意帮你了。”
女鬼倒立在屋顶,一头浓密的头发杂乱地垂在我眼前,她蓦地向我靠近,那些发尾如同活了一般立刻缠在我的脖子上,又痒又疼。
“你不要再编造谎言了,安馨月,你怎么会好心帮我呢?你不是也想嫁给孙洋,你肯定也想我女儿死!”
她蓦地靠近我的脸,尖锐的指甲掐着我的下颌,一脸愤怒:
“所以你就和那个恶鬼商量好了,让他弄死我女儿,这样你和我丈夫就可以双宿双飞了,对不对!”
“你……胡说什么啊!”我抓着脖子上的头发,可是它却越缠越紧,让我有些喘不过气来,我拼命解释:
“我跟孙洋一点关系都没有!当初求我救人的是你,怎么翻脸的还是你,你知不知道我费了多大的劲才让他答应救你女儿,你——呃!”
肺里的空气都像是被她抽干了一样,我双脚被迫离地,只能用脚尖勉强够着地面,女鬼把我吊在半空,冷笑:
“帮我?那他人呢,他早就离开这里,可你还在骗我!安馨月,你这丑陋不堪的女人,孙洋只能是我一个人的!妞妞也只能是他唯一的孩子!我不许,我不许你们伤害他!等我吃了你,再去杀了那恶鬼,这样我们一家三口,就再也不会分开了!哈哈哈……”
女鬼早已没有了昨天的软弱卑微,像是一夜之间想通了什么,又像是瞬间走错了路。我脑袋里一片混乱,缺氧已经使我的身体达到了极限。
“我没有……骗你,真的没有……”
“你跟他相亲,他的叔叔婶婶一直在撮合你们,你还不承认?你怎么就那么虚伪?!,可笑!”她看着我垂死挣扎的模样,竟然露出一副快活享受的神情,她低低在我的耳边说:
“你死了,就再也没有女人敢打他的主意。你以为我真的指望你能说服那个鬼差来帮我吗?我早就知道你不会这么好心……”
我浑浊的意识忽然有了一丝清醒,她狞笑着,无比怜惜地看着我:
“鬼与鬼差势不两立,我怎么会去求他来帮我!?他们冷酷无情,又自视清高,践踏我们就像践踏蝼蚁一样!”
“你……说什么!?”我忍着身体的不适,一面和她周旋,一面焦急地等待阴烨尘。
“我这几年躲避鬼差,吃尽苦头。你还真的以为,我稀罕那个鬼差来帮我?昨天在食堂那场戏不过是演给你们看,只有这样,你才肯答应帮我,我骗他离开这里,才好对你下手啊……”
我不可置信地睁大眼,女鬼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脸,笑眯眯小人得志一般地看着我:
“别一副难以相信的神情,刚才我说的那些,是故意诈你的。谁知道他离开医院是真的去对付那恶鬼,还是你们联手演的一场好戏?这世界弱肉强食,生存法则残酷,想要生存,就只能比别人更狠!”女鬼扒开头皮,又哭又笑:
“看见我的伤口了吗,看见我的心脏了吗?!那恶鬼附在孙洋的身上吸干了我的精气,我不到三十岁就死了!老天为什么这么不公平,我不甘心!你想要嫁给孙洋,没门!”
她低头,拿手指蘸了蘸我胸口上的血迹,放在嘴边吮了吮,大笑:
“等我吸干你,你的鬼差肯定认为是那恶鬼干的,等他也被鬼差打的魂飞魄散。到时候,我们一家三口,谁也不会把我们拆散了!”
她恢复了冰冷,看着我,说:“你看,我都让你死个明白了。老实承认了吧,你和那些相亲女没什么两样,买个东西都要货比三家,何况是相亲呢?只可惜你再也没有机会勾yin我老公了,我送你上路,留着你的身体犒劳我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