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祈煜难得的一人出来喝闲酒,挥金如土,将整个红袖招包都下来,只为安安静静的听个曲儿,将那老鸨乐得合不拢嘴,不用磨破嘴皮子伺候那些难搞的客人就能挣到大把的银子,谁不开心?
这红袖招算是京城里数一数二的花楼了,平常的时候客人络绎不绝,今日整个楼里只有墨祈煜一人,倒显得略有些空旷了。
墨祈煜坐在一楼大厅里,二楼的包厢都门窗紧闭,却听不到丝毫淫靡之音。
红漆的木梁柱立在正中央,撑起整个二层小楼,梁顶以蓝色为底,金边勾勒,绘了大片的牡丹,正中间垂下一个八角走马灯,下面是大红的绸花和细密的流苏,极尽奢华。
厅内的脂粉气全部散去,台上角落坐着一名惹眼的女子,一身轻薄白色纱衣,领口袖口绣着莲花的图案,繁复而精致,锁骨分明。
柳条般的细腰系着一条白色软烟罗,显得身形更加的瘦弱。气质和同为红袖招出身的弄玉梳颇有些相似,只不过那时的弄玉梳是舞姬,而这名女子却是个琴师。
她三千青丝如墨染,却只用一根白色的绸带松松的在发尾系上一个简单的蝴蝶结,衬得皮肤如羊脂白玉。
女子潇洒的伸出十指,纤细柔弱,腕上带着一只乳白色的玉镯,看起来价值不菲,在古筝上轻轻一抚,一串乐声便如行云一般缓缓而出。
台上的舞姬便随着这潺潺琴声翩然起舞,一身红衣,如蝴蝶飞舞,身姿极其轻盈,脚步中甚至还能看得出带了些许的内力。
这红袖招中有不少琴师、歌姬、舞者其实都是弄玉梳的消息阁中的人,武艺虽然不精进,但是面对一些小无赖混混自我防身还是足够的。
她们隐伏委身在乱世花楼之中探听消息,因为弄玉梳是她们的头目,介于弄玉梳和墨祈煜的关系,对墨祈煜也是极其尊敬的。
银杯被醇香的竹叶青渐渐填满,墨祈煜端到鼻尖前轻嗅,不知道在想什么,一仰脖全部灌进喉咙里面。
那双平日里总是慵懒含笑的眸子此时深邃迷离,如同古井一般,没有波澜,似乎什么都不能打破其中的平静。
寄绪静默的站在旁边,若有所思,欲言又止,相劝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他深刻的理解王爷是个什么性子,他嘴又笨,说多少劝慰的话都不会管用。
高台之上的的琴音戛然而止,白衣琴师缓缓起身,款款走下台来,到墨祈煜的桌前停下,“王爷今儿是怎么了?据我所知,您也不是嗜酒之人啊。”
墨祈煜抬头看她,嘴唇微微动着,却不知在说些什么。
那白衣琴师无奈的把头转向寄绪,“你家王爷这是怎么了?”
寄绪思考良久,扁了扁嘴,觉得有些丢人,“八成是为情所困。”
女子侧脸看他,幽幽开口道,“难不成是因为玉梳?”
寄绪认真的想了想今早饭桌上的情景,确实和弄玉梳有关系,“也可以这么说吧。”
白衣女子一只手挽着水袖,另一只手拿来一只精致小巧的酒杯,从墨祈煜手中抢过酒壶,自斟自饮起来。
女子半是玩笑半是疑惑的问,“王爷,玉梳对您可是一往情深,您有什么烦心的事儿,需要来借酒消愁?”
墨祈煜不答,伸手就要去抢女子手里的酒壶,后者却一躲,直接将酒壶扔给寄绪,“借酒消愁愁更愁,王爷是聪明人,何必这样糟践自己?”
这句话墨祈煜似乎是听进心里去了,抬起来的手在空中顿了一顿,眉头轻皱,然后缓缓打了个酒嗝,“嗝……本王……活了二十多年……还是……还是第一次被人……被人这么毫不犹豫的送出去……”
白衣女子挑起眉,不知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用询问的眼神看向寄绪。
后者脸一红,似乎是觉得自家王爷这一副样子太过丢人了,“咳咳,王妃和侧妃打赌,赌注就是王爷,输了就把王爷让出去。”
“哦?”女子意外的勾起嘴角,“你们王妃倒也挺有意思。”
寄绪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墨祈煜,絮絮叨叨,“王爷,按我说啊,女人都是要靠哄的,外面的女人王爷也都哄着了,怎么一到王妃这里就无计可施了呢?哎呀,这一点王爷您就不如寄绪了……”
墨祈煜抬头看他一眼,瞳孔涣散迷蒙,嫌弃地大着舌头道,“所以说,这就是你能当上侍卫,而我只能做个小小的王爷的原因?”
“咳咳……”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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