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深吸了一口气,将手机听筒往远放了放,等到电话那头平静了下来,才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对不起啊,林经理,我朋友忽然受伤了,我现在正在医院走不开,不过您放心,那个方案今天下班之前我一定交给您……”
看着走在我前面的曾寒,我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啊。
“好,这话可是你说的,你别忘了,上头要炒你鱿鱼的时候,我是怎么对你的,你别让我难做,那样的话,我也保不了你了。”他的语气很决然,要知道,放在过去,这样居高临下的角色都是我在扮演的。
我忍不住觉得有些唏嘘,但还是殷勤地应和道:“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您。”挂掉电话之后,那种胆战心惊的感觉依然久久挥之不去。
想想我我那个一半都没有完成的方案,我简直要哭出来了,哪里还有心情吃饭,可是在面对曾寒的时候,还要强颜欢笑。
“请好假了?”
我极力扯着嘴角点了点头,说:“嗯,我已经跟林经理说好了,吃过饭之后回去。”
其实我的内心在滴血啊!
他双手插在口袋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我就说嘛,林经理一向是个很好说话的人。”
我没有答话,而是跟着他的脚步一直往前走,但是在内心腹诽道:“对你这样的大人物他怎么可能不好说话?从来都是官大一级压死人好不好?”
想到这里我,我甚至觉得有些怀疑,到底他是在故意跟我装傻,还是真的幼稚?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适合出去玩。”走在外面的时候,曾寒忽然伸了个懒腰,声音有些慵懒地说道。
午后的阳光落在他欣长的身姿上,一层金色给他蓬松的发镀上了一层金边,看起来毛茸茸的,有几缕碎发散在额前,看起来让人觉得格外舒服。
当他感受到我的目光的时候,我又赶忙有些慌张地收回了目光,扭过头装作正在看街上来往的车辆。
其实林楠楠说的没错,我总是在不断地骗自己。当初明明已经感觉到张启明对我没有了一丁点爱意,但还是在一直骗自己,他只是工作太累了,只是我们的婚姻进入了平淡期。
后来离婚了,我又骗自己,张启明他还有一点人性,会念在我们的情分还有圆圆是他女儿上,选择平分财产……因为自己骗自己,我摔得头破血流,面目全非,却依然死性不改。
难道我对这个身边这个男人,就真的一点想法都没有吗?我在心里郑重其事地问自己,可是为什么,我希望这段路能够长一点,再长一点,让我们就这样一直走下去,我也愿意。
我终究,还是骗不了自己的。可是那又怎么样呢?他是何意柔的新郎,说不准过几天,他的无名指上就会套上那个闪耀着光芒的戒指。
我轻轻甩了甩脑袋,想要将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抛到脑后,现在想这些,都没有任何意义了,当年错过的,现在我们依旧要错过,可能这就是人生。
人生还是要继续的,不如吃饱了再做打算。
从那天之后,我有好几天都没有看到曾寒了。
手机上没有他发来的“测试短消息”,好几次回家的时候,我甚至有些期待像是第一次见面那样,他提着一袋垃圾有些颓废地从那扇门里走出来,然而并没有。
我反而有了念想,甚至在工作之余会静静看着设计稿发呆,会想他是怎么了呢,当我下班的时候,有的时候还会在他门前站几分钟,想着要不要敲敲门,也许他会突然打开门,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吃外卖。
然而一连几天,他都没有出现,就像是真的如同我违心的愿望一样,从我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我内心不由得泛起了小小的涟漪,莫非是他终于对我失去了信心。
其实也是,放着何意柔那样年轻貌美的白富美,对于一个离异还带着孩子的女人,他又能有多少耐心呢?
我像往常一样,照顾圆圆,按时上班,一遍又一遍修改方案,生活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规律而无趣。
到了第五天我去接林楠楠出院的时候,那个小护士还特意跑来病房,一面心不在焉地叮嘱出院的注意事项,一面又朝病房里张望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咦,那位曾先生呢?他今天没有来接林小姐出院啊?”她笑着装作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我看着她,忍不住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淡淡地说:“喔,你说他啊,他和未婚妻去马尔代夫拍婚纱照了,今天过不来,怎么,你有事情找他?要帮你联络吗?”
这句话的话音刚落,我便看到那个小护士眼中的光芒“唰”得一下灭了,就像是忽然被熄灭的灯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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