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手紧紧的揽住洛扶苍的腰,任命的让他给自己上药。不知是什么药,吸收的很快,沈迁羽能感受到自己胸前的伤口冰冰凉的,带着些微麻酥酥的感觉。
“无用的丫头!”洛扶苍给她仔细的涂好了药膏,用白色纱布覆上。
沈迁羽第一次与异性如此近距离接触,还没缓过来,就听到耳边又响起戏谑的声音:“怎么,还不舍得起来了?想让本座抱你回宫?”
吓的沈迁羽拉着衣襟慌乱挣扎,连忙摆手:“哥哥辛苦了,哥哥再见。”如此受制于人,她也很绝望啊。
洛扶苍笑着冷哼一声,眼底的暴虐渐渐散去。
“本座还有别的事,你先回朝暖阁候着,伤口莫要沾水。”洛扶苍凌厉的跃上柳树枝头,红衣蹁跹而动,仿佛凌空之中自有一条星路一般,任他遥遥而去。衣袂翻飞之处,沈迁羽不知怎么的就隐约嗅到了些寂寞的味道。
“是蝙蝠么?”有好好给人走的路不走,偏要从树上跑!当然这话她也只敢捂住因羞愧而通红的脸,在心底嘟囔嘟囔,是万万不敢说出声的,祸从口出的道理她可不是不知。
过了片刻,她才扬起脸,吹着偏凉的风,默默腹诽,大约人在那个高到遥不可及的地位上时,都会觉得寒冷非常吧!望着天边的隐约而起的星辰,感受着胸口凉丝丝的疼痛,沈迁羽叹了口气。
她没有多问之前洛扶苍给他吃下的是什么东西,或许有着剧毒,为了控制她,或许只是为了吓唬她,都不重要。
她正在一个她完全生疏的地方,以另一种身份,开始一段新的人生。沈迁羽并不害怕死亡,上一世是,现下里也是。只是她从来到死为止,都没有一个半个舍不得的人。她只觉得这一辈子,大约大好的年华又会被蹉跎。
没有目标、没有期望、没有想要保护的人、从未被在乎,也不会在乎别人。这大概,就是她浅薄的一辈子。
她有的只是玩具、任务、敌人,一次次的欺骗与被欺骗,由此积攒起来的财富或权利,一切看起来都像是暗夜里漆黑苍穹炸开的烟花,那么虚幻那么可笑。她连一个到死能将一切托付的人都没有。所以,又为什么要来人世走这一遭呢?活在这个世界上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连自己想要的是什么都不知道,无论重来多少次,结果都是一样的。沈迁羽自嘲似的笑了笑,说起来她大约连沈长安都不如吧,至少人家还有所追求。
徒步走出湖岸,才看到默默在旁边候着的形单影只的影十八。
“那几个丫鬟呢?”不管是谁派来的,好似都盼着她早日去死一样。
影十八微微垂头:“回主子,千岁爷吩咐奴才送她们去她们该去的地方了。”沈迁羽一怔,心底觉得悲哀,却也知道影十八做的没错。
叹了口气:“回去吧。”
走了两步,她忽然像下定决心似的眯了眯眼睛:“十八,不如我们就先定个小目标,把这社稷江山弄到手玩儿玩儿吧!”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影十八却对答如流。
“奴才遵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