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陈高是冤枉的,是上面有人故意陷害陈高,扰乱军心。
之前还没有调防到位,秦獠也是想看看到底是谁闹得凶,出头的是哪几个人,因此一直没管,只等调防到位了就收拾这几个人。
他是带兵打仗的人,最清楚半路上接的军队最难管束,打仗的时候兵士要充分的信任将军,而这种信任一旦形成,生死与共的话,那么别的人很难接手这个队伍。
这也是当权的人都想的笼络手中有兵权的人的缘故,因为有兵的人忠于谁,下面的兵士就忠于谁。
“闹事的几个小头目一个叫项易,一个叫郑有贵,还有两个是兄弟俩,叫马建、马平,这四个人平常里吃喝差不多都和陈高在一块儿,早就被拉拢买通了。对了,在这里面牵线的是陈高的弟弟叫陈章,在兵部衙门任佥事。”骑在马上,吴迅扭头跟秦獠禀报着。
秦獠转头看他。
吴迅便忙道:“将军,咱可不能把这帮子兵跟咱们的兵相提并论,这些禁卫打仗的时候少,守城的时候多,早养的跟大爷似得,吃喝玩乐个个行,打仗未必就行!他们之间也未必是真心的服气陈高,只不过服气的是陈高的银子,彻底叫陈高的银子买通了……这样的真有不少,所以这一次才这么闹。”
秦獠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两人骑着马往前走,迎面张勇骑马过来了,道:“将军,是不是去看虎贲左卫?”他们这几个还是习惯叫秦獠将军。
秦獠点点头,张勇便不出声的跟在了后面,接着又有几个从衙门出来,骑马跟在后面。这些都是秦獠的副将,忠心跟着秦獠的,这一次跟着去自然是去掠阵的。
来到了虎贲左卫的兵营,兵营左边是偌大的一个校场,平常里兵士的训练集结就在这里,正前方是一个大衙门,里面并不是和一般的衙门一样,摆放着无数的桌椅,衙内的官员文书在桌子后面办公,而是一个小点的校场,等于是个室内的训练场,如果下雨什么的,就在这衙门里。
里面靠墙摆着无数的兵器,刀枪剑戟,无所不有。
秦獠的马里营房门口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营房口站岗的兵士其中一个已经低头进了营房报信去了。
等秦獠到了门口下了马,一行人往里走的时候,原本老远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已经戈然而止,校场内外都安静的很,有寥寥几个兵士在里面练武,而外面的大校场,大约的今天太阳太大,竟然连一个人都没有。
秦獠左右的看着,吴迅张勇的人跟在他身后。
没有一个人迎上来,大家都采取一种敬而远之的态度看着他们一行人进来,原本聚在一堆说话的人停止了说话,但是也没有散开,就全都各自的侧身看着秦獠他们,目光中完全找不到友好的意思。
秦獠就在这满校场上千双眼睛盯视下,走到了屋里校场上的一个台子上,往下看了看,问道:“职官何在?”
虎贲左卫设指挥使一名,指挥同知五人,指挥佥事十人,陈高这个指挥使不在了,但是指挥同知和指挥佥事应该都在。
不过秦獠问了之后,并没有人站出来,大家全都直勾勾的盯着他,似乎还在揣摩试探,看看这位都督魄力如何?能不能压制住人?
秦獠一顿。
跟在他身后的军官有一位马上大声喝道:“全部集合!”
他的声音干脆有力,嗓门也大,基本上这个校场中的人全都能听见,虎贲左卫此时的人数为一千五百人,不过看现在校场中的人,大约也就是一千人出头。
虽然大家都有些故意的懒散,故意的拖延,不过还是有人慢慢的走到了自己该站的位置,于是更多人走过去站队。
秦獠始终没有说话,一双锐利的眼睛只盯着队列,将队列中先站好的人一一盯了一眼。被盯的人觉着脸上似乎被冷飕飕的刀子划了一下,而没被盯的人,却也感觉那冷刀子似乎从自己的脸上扫过去。
大家集结的速度快了一些,一盏茶的功夫之后,大部分的人全都站定了。只有在远处右下角的几个人冷冷的看着这边始终没动。
等兵士们全都站好了,秦獠的眼睛也盯住了那边的几个人,那几个人这才往这边走,还故意走得懒洋洋的,似乎用这个态度来对抗秦獠。
这几个人,台子上面站的吴迅和张勇早看出来了,就应该是职官。
不过人数不够,只有七、八个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