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又是谁?”时林昆形容憔悴,朝着客船方向讽刺一笑,“船上那个?”
顾念抬头看去,只见甲板上有个男人双手握住围栏,正一瞬不瞬望着他们。
她摇头,“他不会救我的,他根本不会游泳。”
时林昆无所谓地笑了下,“说到底,还是他自私,没有勇气。”
秦朗神情紧张又阴鸷,从他的角度看,一片汪洋,海浪一波波汹涌来袭,夕阳下,一男一女紧紧依偎在一起,这场景就像一幅画,美妙得近乎不真实。
船上顺下一根绳梯,时林昆用右臂抱住顾念,左臂攀住绳索,一点点登上客轮。
甲板上,水手们看见几条奔着血腥而来的大白鲨,在船下久久徘徊,委实捏了一把冷汗。
重新上船,顾念冻得身体战栗,倏地后背一暖,竟是一件厚厚的毛毯,回头,秦朗张开臂膀将她整个人搂在怀里,“念念,你怎么样?”
顾念表情僵硬,推开他,“没事。”
时林昆也披上浴巾走过来,一身湿哒哒的,“你的手臂是怎么回事?唐箐划伤的?”
“不,不是。”顾念的视线有些飘忽,在药物和寒冷的夹击下,迷迷糊糊地晕了过去。
昏倒前,她仿佛听到母亲与儿子的声音,“念念,念念……”
翌日。
顾念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清晨。
依旧是美国,依旧是枫树大街的小公寓,这次睁眼,首先看到的是时小非胖乎乎的小脸,目光一转,对上一个女人真实又温和的面容。
顾念揉了揉眼睛,再度睁开,激动得差点哭出来,“妈,真的是你吗?你怎么出来的?”
时小非邀功,“当然多亏了我呀!”
顾念看了看小家伙,又看了看母亲,面带困惑。
“第一次见面,非儿送给我一盒饼干,还在盒里放了一些零用钱和一张写着地址的纸条。”顾佩云摸了摸熊孩子毛茸茸的短发,“你们走后,我不再吃医院的饭菜,一直靠饼干充饥,体力竟然好了许多。逃走那天,我用饼干盒猛劲砸朱玲的脑袋,然后,拦住一辆出租车,给司机看地址,又付了钱。”
听母亲讲述这段神奇的经历,顾念脑中晃动那副画面,完全懵了,“朱玲?”
“念念,”顾佩云握住女儿的手,“朱玲是神志病院的副院长,这些年就是她派人关着我。不仅如此,她还经常配一些奇怪的药给我吃。”
顾念似乎明白了什么,“唐箐害我也是跟朱玲串通好了?”
“应该是。”
时小非拉住顾念和顾佩云的手,“念念,回家吧,你、我、老爸、还有外婆,咱们四个一起生活,让老爸帮你报仇,收拾坏人……”
下午,时林昆出现了。
彼时,时小非正和顾佩云在另一个房间午睡。
顾念睡得朦朦胧胧,看见他一袭黑衣,夹着公文包,满脸严肃地站在床边。
“你干嘛?”她吓得坐了起来。
“没什么,别紧张,我就想看看你而已。”时林昆口气调笑。
“有病!”有人像守灵一样站在别人床边看人的吗?
在观海别墅被男人粗暴欺负的一幕,一帧帧在眼前晃过,顾念又羞又气,翻过身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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