洲最穷的国家,啥也没有,好多人就在口岸附近卖野味、皮草,甚至有一筐筐被斩成一段段的大蟒蛇肉卖,五十元钱一斤。
勐海那边普洱茶树多,原始森林多,蛇也多,蛇王更多,甚至一个村子就有五六个蛇王!
最要命的是,这些蛇王还都相互不买账,都认为自己才是最货真价实的蛇王,这下子可难办了。
打听了半天,也饿了,我们随便找了一个烧烤摊,点了点吃的,赵大瞎子心宽得能走下大卡车,埋头狠造,还在那安慰着我。
我哪吃得下去,点了一根烟,慢慢想着这些事情。
赵大瞎子也不好意思再吃,在那用筷子敲着脑袋,念叨着“把蛇牙交给蛇王……蛇王……”
他突然一拍屁股,说:“我操,小七!咱们可能都被东家给骗了!我问你,当时东家把蛇牙给你的时候,原话是怎么说的?”
我说:“没怎么说呀,就说让我去西双版纳,把蛇牙还给蛇王——”
赵大瞎子不耐烦地打断我,说:“小七,你仔细想想原话,这个特别重要,他当时说的是‘把蛇牙还给蛇王’,还是说把‘蛇牙还给蛇王那个人。’?这一点很重要。”
我回想了一下,肯定地说:“他是说:‘把蛇牙还给蛇王……’”
赵大瞎子说:“这就对了嘛!东家让咱们找的蛇王,并不是人,而是一条蛇!”
我大吃一惊:“这怎么可能?蛇怎么找?”
赵大瞎子说:“这有什么不好找?在这个世界上,公认的蛇王人根本没有,西双版纳更没有。但是不管在西双版纳还是哪里,自然界的蛇王就只会有一条,除非老蛇王死掉,否则蛇王永远不会换人。
“东家并没有强调让你去哪找,而只是强调让你把蛇牙还给蛇王,所以这蛇王有可能指的是蛇。要是他说的是人,他就会说,让你把蛇牙交给蛇王那个人。”
我回想了一下,赵大瞎子这种说法也确实有可能。
舅舅当时急匆匆走了,就交代了这么一句,说句不吉利的话,有点留下遗言的意思。
像是万一他出了意外,我就帮他完成他未完成的事情,难道说这事情就是将这大蛇牙还给大蛇王?难道说这大蛇牙是他从蛇王那借来的,用完了还要还?
越想越觉得离奇,但是经过大兴安岭狼城那次之后,我也不得不对这些神神呼呼的东西上心。
再说了,我手里的蛇牙那么大,那蛇要是还活着,那肯定是一条最具权威的蛇王了。
而且都到这个时候了,也只能是死马当活马医了,说不准还真被赵大瞎子给蒙对了,舅舅指的蛇王真是一条大蛇呢!
正想着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旁边突然扑腾扑腾飞过来一只黑色的大鸟,店主打了个响指,那八哥绕着他非了一圈,最后落在了我们桌子上。
这竟然是只挺大的八哥,浑身黝黑,耳边各有一撮红毛,它歪着脑袋,反复看着我,像是在思考着什么,然后朝我们南腔北调说了句:“你好。”
赵大瞎子说:“嘿,那鸟还会说话。”他来了精神,在那不住逗它:“你好,你好……”
那八哥看了看他,突然恶狠狠地说了句:“操你妈!”
赵大瞎子人一下子傻住了,怎么这鸟还会骂人?
回头看看,烧烤老板笑得前仰后合,显然早就知道这鸟会捉弄人。
我们哭笑不得,想要离开,这时候突然有人叫我:“小七。”
我一愣,回头看看,旁边并没有人。郁闷地抓抓头,继续往前走。
又过了一会,身后又传来一阵清晰的声音:“小七?”
回头看看,那只大八哥竟然跟着我们过来了,停在路边的一块石头上,刚才显然是它在叫我,难怪我没有发现。
我吓了一跳,这鸟怎么会知道我叫小七?
我猛然一愣,难道是谁来过这里,叫过这个名字?
回头想去找那鸟,那鸟却落在了旁边那个水果摊处,卖力地啄着一个烂芒果。
我刚跟过去,问那水果摊主:“这八哥是谁家的?”
那水果摊主汉话说的不大利索,结结巴巴地说:“飞过来……自己……它!”
这话我都不明白了。
赵大瞎子小声对我说:“傣族人,傣族人说话和咱们汉人不一样,叫啥语序不对。他这句话顺过来是这样‘它自己飞过来的’,这是只野鸟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