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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多达千人的市警司相比,戒卫队只拥有两百名队员编制,但其职权范围与在城市中的话语权是市警司所不能比——警司长大人本身确实是拥有勋爵封号,警员们却只是普通平民;而全员由职业级组成的戒卫队,队员中出身贵族之家的不在少数,历代戒卫队总长在身份上更是有着严苛的要求:必须出身高贵、必须拥有上尉以上军衔。
在这两大前提之下,能够在众多候选人中脱颖而出的戒卫队总长要么拥有大贵族血脉、要么在军部有一定地位,面对家族关系盘根错节的贵族们才能有平等对话的底气。
出生于虔诚教徒家庭的东·托莱,自祖父辈起就是隶属于教廷的教廷神圣骑士,他的父亲、已经退役的老托莱在年轻时甚至一度在教廷骑士团升任到黄金骑士的地位,出身上自然无可挑剔。而他本人虽然性格上有少许问题,但也确实地于六年前从王城神学院顺利毕业、之后进入护教骑士团历练、依靠灵活的做人风格和难得的一阶神圣骑士封号取得上尉军衔,光荣归乡并得到本城城主重用。
东·托莱的人生无疑是一帆风顺的、让人羡慕的,当这片中产阶级之家汇聚的贝林大街住户们教育自己家不成器的孩子时,他总是被点选出来作为比较对象——若非他本人在私生活上确实无可称赞,他或许早就能娶上某位带着丰厚嫁妆贵族之家的小姐继续他的完美人生传奇了。
当然,人们对于东·托莱的美誉必须建立上一个前提上:不将东·托莱与他的弟弟相比较。
中城区玛利亚大道,格兰特爵士府邸之上,能够不假辞色将市警司的警员们赶走的格兰特爵士得到南·托莱队长来访的消息时,哪怕万分不愿,也不得不让仆人将这位托莱家的小少爷请进家门,礼貌相待。
“对于乔治的遭遇我十分难受,爵士,年幼时我们也曾一块儿嬉戏打闹……我怀念他,就像怀念我无忧无虑的童年,同时,对于他的不幸我十分愤怒……请原谅我的失态,爵士,我无法想象乔治遭遇了什么样的痛苦,但我能为他的冤屈出一份力。”
面前身着戒卫队制式半身盔甲的英俊青年目带悲伤、坦诚恳切地说出这样的话,让近段时间里脾气急躁了好几分的格兰特爵士说不出什么强硬的拒绝之词,这位刚失去儿子不久的父亲沉默了一阵,勉强地开口:“托莱队长,请体谅一位失去儿子的父亲的心情……我的儿子在冰冷的夜里,被那样痛苦的杀死……我不能想象我的乔治死去时有多么恐惧……”老爵士说到这儿,放在沙发扶手上的拳头用力握紧,强装出来的平静五官渐渐狰狞,“他还只是个孩子,那一天的早上他还在像平常一样像我问安……不管是哪儿冒出来的混蛋杀害了我的儿子,我都要亲手让那家伙尝尝我的乔治所经历过的痛苦。这与你们无关,托莱队长,请不要再加深我这位悲伤父亲的痛苦。”
南·托莱上身前倾握住格兰特爵士的手,言辞更加恳切:“尊敬的爵士,我相信您能为您的儿子复仇,没有人能怀疑这一点。但这并不只是您的事,爵士,乔治是我们的朋友、是这座城市的居民,他遭受到那样的待遇,怎么能只让您一人担负起复仇的责任呢?”
不待格兰特爵士继续推辞,南又继续说道:“我已经请我兄长致信城主大人,城主大人的书记官不久便会到达市政厅,让所有的官员们都为了您的儿子事件动起来——不能再让人们保持沉默了,爵士,这是对无辜死去的乔治的再次伤害。”
不久后格兰特爵士的仆人将南·托莱队长送出了格兰特府邸,向仆人道谢后南上了停在门口的戒卫队马车。等在车中的老特力目光看过来,南冲他比了一个成功的手势。
老特力呼了一口气,即使是没有实权的勋爵也是贵族,贵族老爷不肯让别人插手自家的私事的话,强硬地涉足只能引起更大的纠纷,更严重甚至会导致小型的贵族战争。
车夫将马车赶往市政厅方向,车中的老特力与南·托莱商量起调查事件的步骤——格兰特爵士不愿意官方机构调查他的儿子遇害事件的原因,老特力与南都心知肚明;若非具有良好的家教和修养,当格兰特爵士称乔治·格兰特为“孩子”时,南可不一定保持风度;整个中城区谁不知道格兰特家的破事儿,自从他们家的长子死于疫病后,格兰特爵士夫妇对于幼子乔治·格兰特保护得更加严密、也更加毫无节制地溺爱;已经过了二十六岁生日却依然不能承担正式工作、连家中经营的牧场都不知道在哪边的乔治·格兰特,在城中的中产和上流阶级人家里早就成了笑话。
老格兰特荒淫无度的生活、让人诟病的品行,导致了格兰特家爵位的断代;格兰特爵士倒是发愤图强、以勋爵身份做起了牧场生意,让他们家不至于穷困潦倒、连最后一点贵族的体面都失去,但却不知吸取上一辈的教训、好好教导下一代的接班人,不知多少人等着看爵士老去后乔治继续他祖父的败家子故事。
南·托莱离开后格兰特爵士大发脾气,连续摔了好几个杯子,当管家上前劝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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