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女子吃的少,梅超风第一个放下碗筷,陆乘风、武眠风、徐哲与冯默风紧随其后。
黄药师不急不慢的咽下最后一口白粥,又饮了半口热茶,道:“乘风、眠风、默风。”
三人对视一眼,椅子一拉,便齐齐要跪:“弟子……”
“在”字未出,双膝未跪,三人便齐齐感到有股力量一阻,风声一过,随即,这想下跪一事,便是死活也跪不下去了。
黄药师出口之语严厉至极,似有薄怒,道:“骨头断了还要再跪?我黄药师何日教过如此迂腐恪守、不懂爱护自身的蠢笨弟子?!”
哪怕昨日徐哲已道,黄药师对三人不过迁怒,也唯有迁怒——即使如此,陆乘风三人却也免不了的忐忑不安,一夜难眠,唯恐这迁怒亘古,一怒而烧,一烧不收。
如今,唯有黄药师亲自开口,哪怕语气再糟,也如同旱后甘露,让三人心神一震,喜悦涌上心头。
陆乘风性子最为温和,这会激动的眼眶一红;武眠风性子冷静,这会也免不了的抿嘴微笑;至于冯默风这欢脱的性子,早已忍不住哈哈大笑出声。
这三人一笑,梅超风也不禁跟着柔和了眉眼,饶是黄药师,也不禁软了神色。
徐哲摸着碗壁,目睹这幕,眸底愁思不觉便去了三分。
能有如此改变,也不往特地回来一趟。
餐后,徐哲就地屈膝,替冯默风三人又仔细查了查腿,确认无碍后,吩咐梅超风好好照顾三位师弟,便跟着黄药师去了冯衡的房间。
冯衡的治疗方子,无论是大体章程亦或细节疗法,徐哲都已与黄药师好好探讨,黄药师的医术本就不低,之前只是未曾料到九阴总纲竟有如此奇效而毫无门路,如今脑中已有此法,哪怕徐哲不在,黄药师以一己之力医冯衡性命完好,也并非难事。
于是……于是……于是…………
黄药师虽是让徐哲跟着他到了冯衡的房里,但其实压根就再让徐哲治病了啊!
那徐哲干啥。
徐哲……徐哲……徐哲…………
徐哲僵着脸看着手中尚不足年的小婴儿,少见的有些手足无措。
狮虎虎不让他给师娘娘治病,反而让她带着师妹妹带起了小婴儿啊!
保姆·童颜巨矮·抱着岛上唯一比他矮的人类·徐哲哲:“………………”
偏生黄蓉这小姑娘貌似从小就不怕生,见了徐哲这个初次见面的大哥哥也不害怕,赖在徐哲的怀里咯咯笑个不停,胖乎乎的小手揪来戳去,扯开徐哲的发绳,揪住徐哲的头发便硬生生的扯,随后便往口里啊呜呜的塞。
徐哲:“……师父,小师妹怕生,我对九阴总纲了解更多,不如我来照看师娘,师父你来照看小师妹?”
黄药师:“呵。”
黄蓉把头发扯的更厉害了,抓住徐哲的大拇指就往嘴里啃。
徐哲:“……………师父,小师妹想爹爹了。”
黄蓉:“咯咯!咯咯咯!咯咯!”
黄药师:“蓉儿这是在叫哥哥。”
徐哲:“………………”蓉儿妹妹只是咯咯清脆黄鹂笑啊_(:3」∠)_!
然后,徐哲忽然感到浑身一湿。
徐哲整个人都僵了,
黄药师瞥了一眼,从容道:“哲儿,蓉儿尿了,替为师把尿布换了。”
徐哲差点手一抖就把蓉儿妹妹给摔了!
师父!我是你徒弟!不是你老婆!带孩子这事儿不归我管啊!你才是那个除了生孩子什么都会包括带孩子换尿布的传说中的男人啊!
师父有命,怎敢不从。
徐哲苦着脸抱着蓉儿妹妹去找了梅师妹。
梅超风那掩唇轻笑忍俊不禁的模样,徐哲不想再回忆了。
趁着梅超风给黄蓉换尿布的时候,徐哲赶紧洗了把手,又去找冯默风再要了套他昔日的衣裳,随后便又回到梅超风的门前,静静的靠在她门前的那颗桃树干上。
没跟别人说过,但徐哲对这种又软又无力格外脆弱可爱——一手就能捏死的东西,并非没有抵抗力,却是格外的弱。
让他照顾小婴儿,还不如让他去跟人动刀舞枪的打一架。
徐哲叹了声气,吹散的桃花迷了双眼。
他仍站在这片名为桃花岛的土地上,但不知何时会突然离去。
这样的未知总是让人忐忑的,但一夜沉静后,徐哲此时已经又隐约有了个猜想。
当日,他本是欲在冯衡被伤前的半个时辰,到达桃花岛近海,却不料无故晚了三日。
如此……
是否可以猜测一下,他如今离去的日子,或许也是要晚上三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