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杨小千击毙最后一名变异体,岸边远救会阵地前的战斗同样走向尾声,只有时不时响起的零星枪声和被海风带向各处的浓重血腥味提醒着人们:重回寂静的海岸上曾有一场大战。
海风吹起战士们的黑衣,白色长剑在空中舞动。
看着这些人举手之间覆灭尸潮,毫发无伤,汤韬感觉自己在做梦,忍不住把心里想法问出声:“这就,结束了?”
“好、好像是。”一个跟着汤韬冲向远救会阵地的青年呢喃回答,“还好,还好我们……”
话没有说完,他的几位同伴却能听出意思,因为同样的想法也出现在他们心中:还好刚才他们没像那些不敢跟上汤老大的孬种一样畏缩不前。
“汤哥,我们怎么办?”眼见着远救会的战士们穿插战场,开始对没死透的丧尸进行补刀,有人问汤韬。
怎么办?汤韬不知道。
他们一行人已经在这与世隔绝的岛屿上努力生存三十多天,在废弃的厂房里,别说网络,就连电视都没有,无法获知外界情况,大家都以为外面的世界也像江心岛一样走向末路,以至于“外面世界完蛋了,我们死定了,人类没有未来了”这种可笑的说法有着像杂草一样的顽强生命力,一次又一次突破压制,蔓延在人们心间,汲取生命的养分滋养绝望。
就连汤韬自己,有时都会忍不住去想,如果外面的世界真的完了呢?
这种可怕的想法一旦产生,就会牢牢扎根在内心深处,让人看不到挣扎求生的意义——就像汤韬以前玩过的一款末日类游戏:死亡日记(buriedtown),在资源有限的城市里寻觅生存的机会,丧尸越来越强,资源越来越少,从一开始就知道死亡是唯一且注定的结局,却依旧为了求生的本能,忍耐住寂寞与痛苦,拼尽全力向前奔跑。多跑一步,后面追赶的死神就来慢一步,可不管来慢多少步,终究还是会来。不管你坚持一百天还是两百天,游戏永远不可能通关,死亡早晚会降临。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自己受苦?为什么不直接放弃?
所以那么多人选择轻生,放弃自己的生命,结束无边痛苦。
所以当汤韬听到纪录片《我们在远江》的结尾部分时,他激动到热泪盈眶。
所以汤韬不顾危险发起冲锋,因为这宣告这声音让他看见一个把游戏打通关的机会,这个机会可能让他重新找回身为现代人的生活,让他再次感受到生活的美好、生命的意义,而不是像个为活着而活着、没有明天没有追求的野人。
可在他发起冲锋时,他完全没有想过这场战斗会以如此震撼的方式结束,更没有想过这场战斗竟会与他完全无关。
同为觉醒者,都是远江人,为什么他们如此强大?
在自己躲躲藏藏疲于奔命的时候,他们是不是也像这样在其他地方屠戮丧尸?
汤韬内心深处突然出现一种渴望:他渴望披上那件黑色斗篷,成为他们中的一员。
这时,一个人群中毫不起眼的身影靠近汤韬,善意地打招呼:“你好,我叫曹明。”
“你好你好,我叫汤韬”汤韬伸出手跟曹明握了握,入手阴冷,好像握住了一团冰,但汤韬没有立刻松手,还用力晃了几晃,才礼貌地松开手指,问道,“请问你们是?”
“远救会。远江同胞营救协会。其实我才加入远救会不久。”曹明伸出他那没有温度的右手,指向方玉等人,说道,“我先给你介绍一下,那位是理事副会长于谦和他的……他的助手阿呆,那位是曙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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